傅秋白叹息一声,涉及利益的时候,人人嘴脸都难看,就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他不想让江行舒看见,更不想她参与,这才把人支开。
如今他只能尽力安慰:“行舒,如果真的涉嫌杀人,那就是公诉案件,我们已经报警了,交给警察去办好不好?”
江行舒把脸别过去。
“这边的事情有点复杂,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我们放开手交给律师去办,好不好?”
江行舒依旧没有吭声,傅秋白猜不透她的心思,但知道她心里一定不会好过。
血缘至亲,到底不是说恨就能恨到底的,斗归斗,涉及谋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起先江行舒也只是按照傅秋白的指示,去殡仪馆搅乱视线,拖延时间,谁知道一语成谶,江牧真的有谋杀嫌疑。
如果江远是病逝,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好说。
如果不是,那江行舒可以说是这桩谋杀案背后最大的推手之一,她不回来闹这些事,也许江远还好好的活着。
江行舒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伏在傅秋白身上,哭的静悄悄。
“行舒?”
傅秋白把人捧起来,看见她满脸泪痕。
“哥,我们将来也会变成这样么?”
“什么?”傅秋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后脸色大变:“怎么会?我们之间不会变成那样的,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江行舒没有说话,可是一双眼睛里透出来的全是不信任。
“行舒,我”
“哥,”江行舒打断他的话:“我们不要变成那样好不好?你想要,我都愿意给你,我本来也没想要那么多,你发誓,你对我发誓!我不要变成那样。”江行舒抓着他的手要他赌咒发誓。
“江行舒!”
傅秋白甩开她的手,怒瞪着她,对她依旧无法消除的疑心痛恨不已。
江行舒却不管,哭叫着:“我真的没办法面对那一天嘛,你要是这么对我,我就”
话还没说完,傅秋白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住了她。
没有多少温情,江行舒只觉得一双嘴唇都快被咬破了,痛的眉头直皱。
傅秋白把人压在沙发上,一腔怒火都用充满暴力的吻发泄了出来。江行舒被吻的苦不堪言,直到快要窒息时,他才松开她。
江行舒偏过头,剧烈地喘息着。
傅秋白依旧压着她,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语调平静,甚至有些残忍:“江行舒,你实在不是我的对手。”
正在拼命呼吸的江行舒听了这话愣了愣,转过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想要你的股权,你的财产,那几乎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你根本阻挡不了我。”
傅秋白没有改口,而是直接向她坦白。
“你要我赌咒发誓,承诺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不明白。”他勾了勾散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别去耳后:“在商场混久了,谎话也就多了,今天做出的承诺,明天就能反悔,一切不写在纸上,按下手印的东西,都不能作数。就算是写了,还要几个人轮番查看有没有漏洞。凭空赌咒的事情,对我们这群人而言,没有任何约束力。”
江行舒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即使事情的一开始,她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可真真切切听来又是另一回事。
她以为他会不一样。
他明明对她很守信的。
傅秋白还在继续:
“可你不一样,你不在这个圈子里,傻傻的,相信爱情会永恒,相信说出去的话都会兑现,做错了事情会懊悔,会想尽办法去弥补来换取内心的平衡。在我们这群人眼里,你才是那个异类。”
“我不想让你失望,所以我跟你坦白。如果真的走到争夺财产的那一天,我今天做出的承诺和誓言会一文不值。但如果你实在想要,我可以给你,同时,我也要你一个承诺。”
江行舒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们是夫妻,我们永远是一体的,财产,股权,甚至尊严,体面,成就,我们永远共享,但如果你敢出轨闹离婚!”他敲了敲她的脑门,忽然发狠:“我要你好看。”
“好了,现在该轮到你发誓了。”
他把一脸茫然的江行舒从沙发上拖起,抓着她的双手举起来,那架势不像是要她发誓,而是要她投降。
“现在开始发誓,一辈子不会背叛我,一辈子爱我,永远不会跟我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