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迷迷糊糊地,许下了人生最后一个愿望。
“我要粉色的、茉莉花。”
*
怀特看着曾经最小的弟弟压着帽子,沉默地走了
阴沉沉的感觉真恶心,一点也看不出小时候活泼的样子。
他真的是梅因库恩吗?还是说有个怪物占据了他的身体,现在是妖怪在和我说话?
怀特极缓极慢地从地上坐起,盯着满地的玻璃瓶子开始转动千疮百孔的大脑。
怪物——又如何,怪物生得好,也一样挨*的。
不,不,瞧他那副天真的蠢样
它没有经历过和我一样的事。
凭什么。
咔嚓——
手抖得厉害,玻璃片混着珍贵的水液碎了一地。
怀特心疼得想咂舌,可惜肌肉僵硬咂不了。
怀特整理地上的瓶子,从正午收拾到黑夜,直到猫耳的少年裹着一身秋日的凉气进门,怀特才终于收集完成。
“喝点水吧,梅因库恩。”
也许是回光返照,他觉得自己的舌头又灵活了。
“不先看看,我给你带的东西吗。”
梅因库恩看他一眼,没接这小半杯水。
“喝点水吧,梅因库恩。”
也许是回光返照,神经麻木的脸上竟能扭出笑容。
“”
少年不搭话,只是拿尖爪扣着猫薄荷的盖子。
“求你了,喝点水吧!”
哀声愈烈,其声切切。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端水了,小梅因!”
“”
咚!
怀特跪在地上,把杯子奉到少年人面前:
“我都要死了——你还不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意吗,啊?你这个狠毒的畜生!”
“”
最小的弟弟低头看着他,眼瞳湿润如海浪洗过的金沙。
“怀特哥。”
“??”怀特怔愣了一下,“你怎么”
突然又叫我哥了?
梅因库恩口里叫他,眼神也看着他,语气却空茫地像在自言自语:
“没关系,我知道的,他不是你。”
然后接过杯子,昂起头,水流淅沥而下。
“!!”
怀特赶紧探头,检查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