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派蒙是牛嚼牡丹的喝法,粗莽灌下后还要仔细评价,“香是挺香的,但我还是更喜欢甜甜的苹果酿!”
“派蒙是小孩子口味呀。”稻妻人倒是都挺满意,细细地品,期间友仁抬眼,好奇地看了眼盯着茶水发呆的赛诺。
“怎么不喝,也不喜欢?说起来須弥人平时更常喝的飲品是……咖啡?”
“嗯?唔、确实是咖啡,一个猫不能尝试的飲料。”
雖然被友仁呼唤了声,但赛诺明显是没缓过神来,他走出卧室后就是恍恍惚惚的模样。
“茶我们也喝,嗯,嗯。”
“担心梅因庫恩到这种地步了嗎?这可不行!至少要养足自己的精神啊。”
小派蒙攥着拳头飞起来,“散兵!你也劝劝他……哇!你怎么看起来也有点恍惚?你总不至于也担心他吧!”
“……你真該修理你的舌头!”
散兵扶着额头身体向后靠,雖然不比赛诺,但他离开卧室后看起来也有些走神。
“见鬼!我还以为他会是个丑八怪!”
“卡维一定会为他造的面具后悔的…一定……”
两个須弥人都着了魔似的,一离开梅因库恩的视线就开始喃喃自语,像是忍好久终于憋不住了。
“不是,他什么毛病?猛一露脸差点吓我一跳,藏这杀手锏是想耍谁?蠢货…”
“是因为牙嗎?虽然有点尖但也没什么啊…難道是心理阴影?”
他们念得所有人都有些懵了,派蒙心直口快,“他俩这是怎么了?刚才在梅因库恩面前表现的不是很正常吗,突发急病?”
“难道……”萬叶略微分析了一下他们的自语,忽然睁大眼。“你们没看见过梅因库恩面具下的模样!”
……
“咦??”
旅行者大吃一惊。
“他不是须弥的王吗?”
哪有子民不认识王的??
散兵扶着斗笠,率先撇清关系。
“我在须弥生活也没几年,又不是他近臣,没见过又怎么了?倒是赛诺,你怎么回事?”
“这怪不得我,这十年来,梅因库恩不曾有一次在我们面前摘下面具,就算是不得不进食饮水,也是背对着我们极快地摄入。”
“等等,十年!?这是多不想露脸啊?”
友仁彻底茫然,“但我们摘他面具时他虽然正高烧昏睡,可醒来时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我还想问你们给他喂了什么迷魂药。”
赛诺的眼神瞬间幽怨,看万叶,看友仁,也看帝君,“纳西妲十年也没有做成的事…”
“这…哈哈,也许是投缘。”
万叶干笑了两声。
糟糕,怎么一种被正主找上门来的心虚感?
呜哇,眼神更凶了……
钟离倒是没受影响,他悠悠地咽了口茶水,“其实答案很简单,赛诺先生。”
“请你思考,在梅因库恩先生彻底摘下面具的这段时间里,他与往日有何不同?”
“能有什么变故。”赛诺早把群里的情报看了许多遍,信手拈来,“高烧,昏迷,重伤,昏迷,应激,昏迷……唉,简直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他要是留在国内,安安分分当他尊贵的王该有多好?可不会遭遇这么坏事……!”
如果非要说一个最大的不同,那赛诺只能想到一个。
弱小,前所未有的虚弱,王者从天坠下,几乎堕落成将死的幼兽。
“是这样的。”钟离微微垂敛金瞳,凤眼略带哀意,“在人类的世界里,面具有着负面的象征意义,伪装,防御,自我保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当梅因库恩强盛时,他乐意让自己看起来更不好招惹,但他现在很羸弱,只能依附他人的羸弱。”
钟离低低地笑了一声,“你们说他笨,这是不对的,作为一位年轻的长生种,他已经很聪明了,他知道受伤时最好不要对救护者龇牙,露出柔软的腹部才算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