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人类的孩童伸出手掌,轻轻盖上貓两耳之间带血的灰发,揉揉。
“原来你才是我们之中最需要保護的那个孩子啊,老大。”
梅因庫恩眯着眼睛被摸了两下,又打掉他的手。
“反了!”
他这么叫着,然后强行用爪子揉乱男孩的黑发。
“这样才对!”
“啊,孩子们……”
两个小东西隔着笼網短暂地打闹起来,笑容开始出现在巴克总是很阴郁的脸上。
“他们,都只是孩子啊…”
呢喃着,重复着念了一遍又一遍这个事实,派蒙怎么也想不明白。
“好不明白,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忍心对他们下手呢……”
“梅因老大。”
巴克忽然想到了什么,严肃了脸色,“估计过一会母亲、不,庫嘉維娜就要来接你了,因为你很珍贵。”
“嗯。”
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珍贵,但梅因库恩也没有反驳他,因为他正试图把牙嵌在菱形的笼網上磨咬。
“然后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唔?!”
“别这么担忧地看着我,我不是死了,也不是被人囚禁,我只是……”
巴克挠了挠头,费力地构思谎言。
“我只是被巴巴托斯接走,陪他一起喝酒去啦。”
梅因库恩吐出铁网,“什么是巴巴托斯?什么是喝酒?为什么要陪他?”
“巴巴托斯是最好的神明,他用风指引着所有离家的靈魂。”巴克耐心地解释,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平靜,“而酒是蒙德的瑰宝,对我们蒙德人来说,再没有与巴巴托斯一同喝酒更为荣耀的事了。”
“所以不用来找我,梅因库恩。”
“?”
梅因不能理解他言语中的每一个字,直觉让他有些焦躁。
“我不。”
他开始奋力地抓咬,白铁的禁锢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啪,猫咬断了一条,又迅速地叼住下一条。
“你可以和我喝酒啊,不用找巴巴托斯。”
“你味觉那么敏感,连口橙汁都咽不下去,又怎么喝酒呢。”
巴克安靜地看着他咬,一点一点拆去两人之间的屏障,嘴角开始溢出被铁丝刮出的血。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介绍给爸爸妈妈,还有巴巴托斯大人认识啊。”
“我绝对不会和他喝怪东西的。”
最后的最后,梅因库恩擦着嘴,满身血腥地揽上巴克的肩膀,“等我把门锁咬开,咱俩就偷偷跑回去,我可以悄悄把你养在阳台上,大家都会帮忙的,保证母亲发现不了你!”
“……你真好,梅因老大。”
“那当然!”
梅因库恩继续拆,用他妖怪的牙爪,试图为同伴破开求生的门。
“梅因库恩。”
母亲比救赎更早来到。
“库嘉維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