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因庫恩把他们的警惕心全毁了。”
“就算是他不毁,估计也会有很多人不相信的,毕竟我们也是花费数年的调查才確定了这件事,不是嗎。”
克雷薇深深叹息着看向海面。
“呐,佩佩。”
“嗯?”
“你说小梅因的救世计划,能成功吗?”
能不能成功阿蕾奇诺不知道,她只知道一件事。
“他自己都要死了,还救世呢。”
水位上升确实是没引起太多注意,毕竟海沟还是那样的深,第二日,人们照常齐聚歌剧院。
人还多了不少。
“咦?千织,你怎么也在。”
“啊,我陪绮良良来的,她是那个什么……被特聘的猫科动物行为专家?你呢,夏沃蕾,不工作了?”
“我来这里就是工作的一环,这可是猞猁的案子,从上一代特巡队长多納泰洛传到我手里的陈年旧案也该结束了……对吧,父親。”
“是啊,真的拖太久了,拖到你都长大成人了…”
阿蕾奇诺走过人群,入场前在门口重新做了遍心理测试。
好像比前两天简单了很多,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无论梅因庫恩在枫丹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那也比在庫嘉维娜手下苟活着强。
“看那里!是佩佩…”
陌生人,别叫得这么親密,唉,你们都被小时候的梅因库恩带歪了。
“芙寧娜呢。”叹息完,阿蕾奇诺抬头看被告席,“怎么不在。”
上方,美露莘護士长正将血压仪从梅因库恩的左臂上摘除,审判长和公爵对着上面的数字脸色难看着讨论,不见芙寧娜。
难道是终于有了些身为神明的自觉,处理水面上升的问题去了?
……不对。
“父亲,她在那呢。”
林尼抬手一指,阿蕾奇诺就顺着看见了在特等席位独坐的芙宁娜。
独坐?
“怎么了?我在这里坐着有什么不行?这里本来就是我的专属座位!”芙寧娜绷着腰背对自己護卫大吵大闹,“被告席又挤视野又不好,我才不去!”
克雷薇納闷:“我记得她前两天还挺乐意在那里的啊,难过时就往朋友身边躲,偶爾也安慰安慰别人…”
“心虚了吧。”阿蕾奇诺挽起手臂,“因为隐瞒而不敢面对梅因和他的亲属?呵呵…表现得像是犯错的小孩子一样。”
“好吧。”
虽然奇怪,但克洛琳德也只能遵命。
“那么芙宁娜大人,我就在你的身后守候,有需要请随时叫我…”
“你也走开!我要一个人待会!”
“…芙宁娜大人?”
“听不懂吗?我现在不需要陪伴,我要一个人待会!还是说你觉得什么人能威胁到神明?”
“好的…”
克雷薇惊奇地看着克洛琳德犹豫了一会,回到了被告席,“诶?她把护卫也赶走了?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啊佩佩?”
“也许是怕自己情绪激动时露出什么破绽,虽然在我看来,她露出的破绽已经够多,现在彌补有些晚了。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
“那就是她真的想独自待一会,无人打扰地静一静。”
阿蕾奇诺抬头,虽然芙宁娜掩饰得很好,但她还是看出了在护卫走后这个神明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些许,然后开始咬嘴唇…又松开,指甲敲扶手…又放下,哈,在极力地掩饰自己的焦虑吗?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