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神、美代子!闭嘴!”
“那群武士传承至今,流散四方,现在大概分成了两个流派,分别为海亂鬼·炎威,与海亂鬼·雷腾。”
少女望向男人驚惶的眼睛,悲哀发问:
“父亲,你是哪一派?”
“!?”
夏沃蕾浑身一震,立刻看向旁边的千织:
“我記得海乱鬼在稻妻的地位几乎与盗匪等同?”
“差不多可以这样理解,毕竟连立身之本都是偷学来的,忠义不多。”
千织点头确认,有些不敢置信地重新审视記忆中的宽广庭院。
“所以这些财富到底是靠什么累积的……”
父亲没有回答美代子的疑问,额头暴起根根青筋,他咬着牙:“他妈的,美代子……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说出来!你忘了你姓什么了嗎?”
“总之不是惟神。”
美代子平静地看他,男人便生生将怒容拧成讨好的笑。
“美代子,你仔细想想,那群畜生模样的妖怪死了后都能有人歌颂扬名,凭什么我们不能?我们的祖宗当初也保家卫国了!”
他尝试说服自己这个有天賦的女儿。
“美代子,我们只是借用了下同胞的姓氏……美代子,难道你不喜歡名声嗎?你不喜歡富贵吗?你不喜欢被人仰望吗?只要你继续做惟神家的阴阳师……”
“我可去你的吧。”
“?”家主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贵女,“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
美代子抱起貓,深吸一口气从袖里掏出张引雷的符纸。
“我可去你的吧!!”
一声与身份毫不匹配的咒骂,一声雷鸣伴随惨叫,美代子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奔跑中感觉有什么沉重又熟悉的东西被从身上生生扒下,又有轻飘飘的风灌入袖中。
放下去的是责任吗,涌进来的是自由吗,美代子不知道,美代子不清楚,美代子只想哭。
“小太阳……”
她将貓放在眼睛上粗鲁摩擦。
“我竟然为了一个虚假的谎言奋斗了近二十年!他骗我!”
“美代子!?没事吧!”
雷声響彻天空,阿竹闻声赶来,焦急询问。
“你来的正好,阿竹。”
她移开猫,强装镇定,失去堵塞的泪腺却控制不住地喷涌。
“我要去落草为寇了,小太阳跟我!”
落草为寇?
什么都没搞清楚的少年下意识伸手接住她的眼泪。
“真巧,我也是……一起?”
“不用劝我!你好好地当你的护卫……嗯?”
“?”
“?”
悲傷也忘了,两个少年人开始在雷声中面面相觑,只有猫在挣扎着扭脖去舔它被泪湿的腹部。
“哈哈哈哈哈哈!”
散兵又开始大笑,却难得不是为了嘲讽,只是单纯地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