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被妖鬼囚禁的女儿,去哪里了?”
“为你上香去了,死狗。”
“嘴硬。”
海乱鬼冷笑一声,又对着他的腹部连抽数脚,直踢的他牙关打颤,身体弯得像熟虾一般抽搐。
“说出她逃跑的方向,给你个痛快。”
“……吃屎去吧,狗。”
这记忆不覆盖心声功能,观众们不能知晓阿竹此时在想什么。
他们只能看见男子被一次一次地压在地上暴打,金瞳却永远地向上,死命地瞪着海乱鬼和叛徒的脸。
“喵嗷!!”
一声凄厉的嚎叫,属于记忆的主人。
一只皮毛暗淡的橘猫,缓慢又凶狠地咬住海乱鬼的后脚。
“这是你的猫吗?我逃跑的家奴。”
家主在阿竹面前用刀削断了小太阳的四肢,讓它在血地上蠕动。
“你为什么不能像它一样护主?”
……
那维莱特有时候真深恨自己这份冷静。
“猫已经要死了,梅因库恩又当如何出生。”
众人皆猜测,“莫非是有奇迹发生?”
“神明或妖怪出现,把猫和男人救下,送到他们担忧的家人身边……”
但过去的影像里,男人与猫一直奄奄,阿竹被扒光倒挂在房梁上,刀割开他全身皮肉,血顺着指尖滴进地上的猫嘴中。
“喝吧,喝吧,我的小太阳……”
“……我多希望你能活下去啊。”
猫不愿喝朋友的血,咳嗽着反呕。
“喵。”
“坏猫,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同意。”
阿竹难得地骂它,嗓音嘶哑悲怆。
海乱鬼切开他的肚腹,让肠子掉在他自己的脸上。
“背叛主家者当受切腹之刑,你覺得如何?”
黏腥的触感与腥臭相伴,阿竹感觉自己在剧痛正被一点点地掏空。
失去的是什么呢,绝对不是只有简单的内脏。
构成阿竹的,都是什么呢。
不甘,不屈,一些被抚平的暴躁。
叛逆,憎恨,许多的正直与期盼。
“我还有,还有很多事没做……”
想要稻妻,海晏河清,再也没有野伏与海盗,流离失所的人们……
想要离散的都团聚,哭泣的都微笑,被压迫的脊梁站直,再也没有高下尊卑之分……
想要……美代子,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想要我们的孩子不用下跪,不会被扇巴掌…
一切愿望都在随着被掏空的肚腹消散。
就在这时,阿竹听见头下细微的呻吟忽然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