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複呼唤了名字,美代子便强压下焦急慌亂的心情,止住安慰的话语,静下来细听阿竹想要说些什么。
她却没听见或沮丧或愤怒的抱怨和发泄。
“…美代子。”
只是又一声同样的呼唤。
其声僵硬,语气平平,好似齿轮重複播转,也像鹦鹉学舌一般诡异无情。
“阿竹?”
那确实不算是言语。
那维莱特终于能够确定。
“是反应……”
就像鸟雀破壳时就要啼鸣,海龟出沙就要向大海奔逃,新生的化貓啊,『本能』地试图完成创造者最重要的愿望。
“美代子…”
[别难过。]
……
“呜呜呜!”派蒙一头扎进旅行者懷里,“屍体在说话,明明是这么诡异的场景,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感觉害怕,却只想哭呢?”
不难过是不可能的,美代子极其困惑驚恐地将不对劲的爱人带回了同伴中。
“头!太好了!你没事!”
灰头土脸的拥护者们将它团团围住,脸上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太好了,您没事就好,虽然家没了,但只要您和美代子大人还在,那就总会有新的家的!”
“……”
他们的統領没什么反应,头也不动,脖也不扭,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
“头?…难道难过的不想说话了?真难得看见竹統領这副模样。”
眾人见之皆苦涩叹息,但嘴角也露出庆幸的笑意。
“总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钟离突然挽起手臂,“糟糕。”
“帝君大人,怎么了?”魈紧张起来,“难道这里还有叛徒?”
“不,是另一方面的问题,有关化猫。”岩王帝君少见地凝重了神色,“它最初的存在只寄托在阿竹的情绪与愿望上,也本该随着阿竹的死去而缓慢消亡,散执念而回归成屍体的原型,腐烂于地,可是现在……”
他的视线扫过化猫周身越聚越多的人群,他们的脸上都凝聚着担忧与单纯的期盼。
“头,快精神起来,恢複成以前的样子吧……”
“…从美代子开始,维系化猫存在的根系,越来越多了。”
“醫生!醫生!都讓开!”
美代子匆忙拨开人群,将气喘吁吁的醫生拉进去。
“你快看看他,他的体温低,脉搏也摸不到,脑子看起来也伤到了!”
“好、好…”
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有什么好醫生?那大夫按经验一通诊断,却发现不了什么病因。
“怪哉。”
冰冷微僵的皮肤,与摸不出来的脉搏,按理来说都应该只出现在将死之人的身上,医生看看它武人的强健躯体,一时之间陷入了混亂。
“可能,是被吓破了胆,一时之间痴傻了?”
他对着化猫一眨不眨的眼睛亂猜。
“你说谁被吓破胆?!”
拥护者扬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