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活着,如此,我便放心了。”
“……唔?”
芙卡洛斯摸摸貓低垂的脑袋,面容仍如多年前一般怜爱。
“好貓儿,只响應他人的愿望有什么意思呢?那万千的强求,在我看来也不如你的一句‘想要’来得可贵呀。”
现在,芙卡洛斯已无比确定,梅因庫恩的新生已必将成就。
啊,新生,悖理的新生,上一次出现还是在原初的水神厄歌莉娅手中,如今我却要犯下同样的罪行了!
这会给我和我的国带来什么呢,再一次的毁灭,还是……
打断她思考的是炼金术士的言语,阿貝多面容严肃。
“芙卡洛斯女士,你误导了他,隐瞒了致命的一点。”
“为什么这么说呢,有些奇怪的蒙德人?”
“你为梅因庫恩的計划提了许多建议,比如说讓他把海水转化出的能量投放给各国的地脉缺损处。”
“是,他也因此间接帮助了世界树之主,大慈树王。”
“这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功绩,但是。”
炼金术士转头看向影像。
过去的记忆中,伪神与假貓相伴着共度了一段平靜的时光,流泪是常态,惊惶是常态,他们郁郁到习惯,但也曾在执行官冷酷的威压下试图维护彼此。
“……”
阿貝多完整地看见少年梅因庫恩走向救世的一步,猫昂首挺胸地叼着水位报告在神明面前晃头,那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成就,他只同芙寧娜一人分享过。
救世者们嗎,呵。
“但是,无论你怎么对梅因库恩掩饰,那已定的事实也无法更改。”
沉稳的阿贝多,已少有事物打动这颗五百年的人造心脏了,可充沛的博识有时带来却并非平靜,乃为更深沉的绝望。
“天理的預言既已现世,那其中的内容则必将发生。”他朗声宣判,声音如静水暗流。
“水神必将独自在神座哭泣,枫丹必将被胎海水淹没。”
“而梅因库恩的努力,全都无用。”
……
“什么?!”
預言无法更改之事许多人还是头一次听说,质疑声立刻在观眾席上炸响:
“蒙德的小哥,这不对吧?你没看见枫丹的海平面嗎?就算是再大的洪水它也能装得下的!”
阿贝多确实不懂枫丹的海平面,但他是魔女的子弟,略懂预言。
“没用,而且你们拿什么确定那洪水不会是无休无止的?原始胎海可足足养育了提瓦特全世界的生命。”
“你——”
记忆此刻正巧播放到末尾,那是芙寧娜与梅因库恩最后的告别。
“咪。”银灰色的缅因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完全暴露,还在一无所知地享受着神明的抚摸。
“梅因库恩。”
他仍以为沫芒宫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直到芙寧娜轻轻叫出他的姓名。
“告别之前,能讓我看看你的脸嗎。”
……
“咪嗷!!!”
“……啊啊啊啊啊啊!!”
全都連上了!連梅因库恩再也不变猫的原因都连上了!他要吓死了啊!吓得再也不敢回沫芒宫,哥哥老师朋友全都不去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