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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顾翡就已经倾身过来护住了她的脑袋和身体，把她紧紧护在怀里。

那一瞬间，宋晏然的大脑中似乎同样出现了另一抹相似的画面。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身着校服的顾翡半跪在地上，把她抱了起来。

外面似乎有很多人，有人在拍照，有人在大声的吵闹，顾翡尚有些稚嫩的面容绷得很紧，她把自己的外套遮在了宋晏然的身上，遮住了她的视线，也遮住了外界的窥探。

隔着衣物狭窄的缝隙，宋晏然依稀能看到顾翡的唇瓣在动，可她却来不及听清顾翡在说什么……

眼睫轻颤了几瞬，宋晏然有些不知道自己是想起了谁的记忆，但她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毫无抗拒的接受了自己的所有。

她不需要去分辨那是谁的记忆。

宋晏然知道，那是她自己。

是顾衣，是秦清薇，是这具身体中的每一个人格。

……

翌日清晨，顾翡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宋晏然近在咫尺的身影。

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弯腰趴在她的身侧平静的睡着。

呼吸下意识放轻，顾翡微微侧了侧脑袋，一边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往宋晏然的肩头盖，一边艰难的控制着自己不太好使唤的下半身，力求不会发出太大的动静。

默默看了会儿老婆的睡颜，顾翡微红着脸想亲她一下，却发现在下半身动不了的情况下，她想在床上弯腰低个头都有点难。

“……”

憋的脸通红都没能把嘴巴贴到老婆脸上的顾翡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呼吸有些乱的彻底躺平。

退而求其次的她只能在被窝下轻轻勾了下宋晏然的指尖，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把床边桌上的平板拿了过来。

原本是想趁这点时间处理一下工作的，但在发现自己目前一看大片文字就有点头晕的顾翡很快就歇了这个念头，转而带着耳机又把之前看的按摩教程听了一遍。

一边听顾翡还一边用指尖隔着虚空轻轻碰了下宋晏然的睫毛。

她老婆本来就腰疼，现在还不好好的在床上睡觉，也不知道醒来后会不会难受。

早知道她昨晚就应该坚持把宋老师拐到床上一起睡。

有些心疼的默默想着，顾翡又找了几个肩颈的按摩教程看了看，几个视频的手法其实都是相通的，重要的还是要按对穴位……

等宋晏然睡醒时，就发现顾翡对着平板看的认真，眉心微蹙，她摸了下顾翡的额头。

“别看太久。”

“噢。”

听话的把平板给关了，顾翡任由宋晏然把自己抱下床放到轮椅上，又在她准备起身时，伸手揉了下宋晏然的肩。

“老师，你昨晚怎么不在床上睡，这里难不难受？”

“想离你近一点。”

轻声回应着，宋晏然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把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然后便推着顾翡往洗手间走。

“偶尔一次没关系。”

越来越觉得老婆说情话的技能在直线上升的顾翡闻言有些脸红羞涩，在被宋晏然把牙刷递到手里时，她抬眸看向身边人。

“那老师今晚跟我一起睡吧？我睡相真的很老实的，不会被碰到。”

垂眸同她对视着，几秒钟后，宋晏然还是心软又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

顾翡的睡相老不老实她还是清楚的，只要不乱动腿，宋晏然都会由着她。

……

上午医生查完房之后，顾翡坐在床上输液，宋晏然则坐在旁边陪着她，担心顾翡无聊，宋晏然还把电视打开给她放了会儿歌。

觉得在被当小孩子哄的顾翡靠在宋晏然的肩头闷笑，伸手护着她还在输液的手臂，宋晏然把遥控器递到顾翡的另一只手里。

“也可以看视频，但不能看太久。”

“好，我都听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