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玉轻轻“嗯”了一声,站起身时,顺手揉了揉宋月华的头发,像往常一样:“你也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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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霞光透过落地窗,把客厅染成了暖融融的橘粉色。
宋月华攥着浅米色礼服的裙摆,从卧室里慢慢走出来时,网纱蹭过脚踝的触感还让她有点不自在。她走到客厅的穿衣镜前,转了个圈。
领口的珍珠在暖光里闪着细弱的光,层叠裙摆垂到膝盖下,比上次试穿时更合身。
“清清怎么还没好呀?”她往卧室方向挪了两步。
在家里看惯了白清玉穿家居服还有简单的休闲服,温柔或利落,可穿礼服是什么模样?
宋月华后悔没有选择先看一眼礼服了。她连想象都没头绪,只觉得心跳有点快。
宋小米不知从哪儿窜出来,蹭了蹭她的裙摆,像是在好奇她身上“不一样的衣服”。
宋月华弯腰抱起猫,刚想跟它念叨两句,就听见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猛地抬头,怀里的宋小米差点跳下去。
白清玉站在门口,深酒红丝绒礼服裹着她的身形,肩线被剪裁得利落又挺拔,衣领处缀着三颗小巧的珍珠扣,刚好落在锁骨上方,衬得皮肤比平时更白。
腰间系着同色系的细腰带,收出恰到好处的腰线,裙摆垂到脚踝,走动时丝绒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没戴多余的首饰,只把耳后的碎发别在耳后,露出干净的下颌线。
宋月华怀里的宋小米“喵”了一声,挣着跳下来,凑到白清玉脚边蹭礼服裙摆。
她这才回神,发现自己还维持着抱猫的姿势,指尖僵在半空,连刚才捏在手里的发绳掉在地毯上都没察觉。
原来白清玉穿礼服是这样的。
这件酒红色的礼服风格与白清玉日常所穿的风格不同。宋月华一直以为白清玉的风格是温柔娴静的,加上她平时穿衣也是以白色或浅色系衣服为主,这种印象已经深入人心。
但是当白清玉打开门的那一刻,鲜艳的酒红色红裙映入宋月华的眼帘,让她忍不住惊叹。
原来红色这样艳丽的颜色穿在白清玉也是同样的合适。
“看呆了?”白清玉朝着她走过来,脚步轻缓。看见宋月华瞪圆的眼睛,还有悄悄泛红的耳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伸手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发绳,“你的发绳掉了,要不要我帮你把头发拢一下?”
宋月华这才慌忙点头,声音比平时轻了点:“你、你穿这个也太好看了吧?”她没说完,又忍不住抬眼多看了一眼,深酒红色的手套衬得白清玉的手更修长。
白清玉笑着走到她身边,拿起发绳帮她把散落的碎发拢在耳后:“你更好看。”她低头看向镜子,镜里两人站在一起,非常和谐。
宋月华盯着镜子里的两人,突然伸手帮白清玉理了理有点歪的珍珠扣。
“谢谢。”白清玉低头,眼睛里荡着笑意说道。
宋月华红着耳垂垂下眼帘。
两人走到门口时,白清玉帮宋月华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别紧张,到了那里跟着我就好,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好。”
车缓缓停在宴会门口时,宋月华先透过车窗望出去。
欧式风格的建筑立在夜色里,米白色廊柱上缠绕着暖黄的串灯。汉白玉台阶铺得宽阔,每级都有侍者站在两侧,见车子停下,立刻有位侍者上前,轻手轻脚拉开了后座车门。
白清玉先弯腰下车,转身伸手握住宋月华的手,“慢点,台阶有点高。”
宋月华搭着她的手下车。
两人沿着台阶往上走,两侧的壁灯投下暖黄的光,把影子拉得修长。
门口的花艺是一大束白色蝴蝶兰,插在青花瓶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却透着说不出的雅致。
守在门口的侍者核对了邀请函,双手递回来时,指尖没碰到纸张边缘,礼仪周到得让人舒服。
推开门时,宋月华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大厅比她想象中更开阔,挑高的穹顶挂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灯光洒下来,落在深色大理石地面上,映出细碎的光。
厅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地站在落地窗边或香槟台旁,没有嘈杂的喧闹,只有偶尔传来的轻笑声和香槟杯轻碰的“叮”声。
宋月华下意识往白清玉身边靠了靠,指尖轻轻攥住她的袖口。白清玉察觉到她的紧张,侧过头轻声问:“要不要先去拿点喝的?那边有无酒精香槟。”说着牵起她的手,往香槟台方向走。
香槟台是透明的玻璃材质,台上摆着排高脚杯,里面盛着浅金色的液体,旁边还放着精致的小点心,每块都做成了花瓣的形状,摆得像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