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也抹掉眼角的湿痕,语气森冷,也不再装乖了:“陆砚呢?”
陆沣就知道他会先问这个,安抚他,说:“放心吧,那小子不会再伤害你了。”
“你……”陆浔也,惊道,“你把他杀了?!”莫非陆砚也不是亲儿子?
荒唐的猜测刚起,就被陆沣接下来的话给粉碎了。
“他到底还是我儿子,陆氏集团的副总,又和温家有联姻在,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处置影响陆家的声誉。”
陆浔也冷笑:“声誉比人命重要是么,原来您老人家远不如您表现出的那般高洁公正。”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原主当初在陆家,陆砚这么有恃无恐地给他使绊子了,合着有靠山呐!
今天带这一群媒体无非也是为了陆家声誉,好让人看看他陆沣是多疼爱自己的孙子,改善他两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给公司造成的负面舆论罢了。
不对,还有另一种可能。
留证,威胁温家……
也许不只温家。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陆家继承人挺身而出与绑匪搏斗却坠海失踪,这一切都发生在温家举办的游轮宴会上。
一个破产走投无路脸上还有大片烧伤的男人是怎么躲避层层安保把两个大活人带进去还绑到甲板上的,很可疑啊。
小小绑匪却能查出八年前的旧事让司靳言精神失控,将司家和温家一起拖下水。
就算真的和温家没有关系,温家也会得一个失责疏忽的锅,这以后谁还敢和他们家谈生意啊,一个不留神就被“绑架”了。
陆浔也有点好奇,这一系列事包括陆砚神不知鬼不觉拆开他绑在不易发觉地方的绳子,有没有眼前这人的手笔。
陆浔也思忖几秒,有了对策:“我失踪后温家也在暗中找我吧。”
“一边稳住宾客继续办宴会,一边还要费心大海捞针,可真难为温爷爷一把老骨头了,您今天找到我这个好消息通知温家了吗?我想温家想维护声誉的行动应该不比您少。”
沈云谦许是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在背后揪住了他的衣袖提醒他别乱说话。
而陆浔也似乎没有感受到,继续迎着陆沣陡然变得狠的眼神,一派没心没肺的模样:“您今天带着一众媒体来这也是为了陆家声誉吧。”
他故作高深:“我有个更好给陆氏讨好名声的方法。”
陆沣将眼底情绪很好掩饰住,再次抬头眼中尽是长辈看小辈胡闹时的宠溺:“说来听听?”
陆浔也简短的语调从口中吐出:“投资。”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后,沈云谦拧起的眉心舒展,松开了捏着袖子的手。
陆沣来了兴趣:“怎么投资?”
“你们刚才来也看到了吧,岛上的环境虽好,但各方面都不便利,时常几个月才能有一次机会向外界运送贩卖物资,原因是前投资人无故失联,开发搁置。”
“而陆氏继承人海上遇难被渔民所救,陆家主见当地生活清贫为报救命之恩,倾力扶持当地政府,投资扩建乡村,增设码头,发展教育……”
陆浔也观察着他的脸色,慢悠悠道:“这个慈善噱头怎么都要比普通寻亲后痛哭流涕的时效性来得久吧。”
陆沣笑眯眯:“我可是商人,这种吃力不一定讨好的事你觉得我会干吗?”
陆浔也无所谓耸耸肩:“反正我没钱,又做不得数,大不了就是一个白眼狼的帽子扣上。”
陆沣戳穿他:“我看是你想报恩。”
陆浔也坦然承认:“没错是我。您也没坏处,反正都要做慈善,多做一笔受政府表扬不是更好吗?”
他顿了顿:“只不过之前您也说了,陆砚是副总代表的是陆家的名声。就是不知道陆氏继承人能不能代表陆家的脸。”
“行吧。”陆浔也假意退一步,“如果您要另换继承人也是可以的,毕竟谁又知道‘陆浔也’长什么样子呢?”
陆沣探究的目光在他脸上凝视,最终化作一道长长的叹息:“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他话头转向沈云谦:“现在可以说说你们是什么情况了吧。”
沈云谦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发白,忽然有一只炙热的手掌精准地寻到他,动作温柔地抻开他掐进手心的指尖。
手指霸道强硬地穿插他的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扣,接着,猝不及防手被一道力带动着高高扬起,连他身子都从陆浔也身后被带出去。
陆浔也语气平静,炫耀着紧握的手,口出狂言:“如你所见,我们好上了。”
陆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