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适应多久呢?”
一句轻喃融散在空气中。
————
陆浔也醒后也逃不过宿醉之人的通病,头疼欲裂地撑着脑袋直起身半靠在床头,迷瞪瞪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在自己家的卧室。
他先是松了口气,继而又开始忐忑,记忆残留在系统薅着他的领子把他砸在地上。
回忆戛然而止,他在脑中敲了敲系统问什么情况,可惜系统昨晚早早下线了,一问三不知,只了了交代了一点。
所以……是沈云谦把他扔回来,还是他自己走回来的?
这个事放下,通过镜子,他离奇发现手掌贴近腕骨那里的擦伤和耳廓上的伤痕愈合得七七八八。
疼痛屏蔽器解除后他从没刻意关注这些,不放在心上也就不觉得痛,现在他细细感受了下,不是他的错觉,是真的不痛了。
陆浔也直觉好像遗漏了什么,想着后颈无端又发起烫。
叮
【恋爱积分+5万,当前恋爱积分:80万。】
他一愣,有些莫名,心口也慢慢有了不同以往的感觉,说不出,有点奇怪。
不过很快注意力全被突来的刺痛感吸引,他起床洗了把脸后,翻起衣领对着镜子照脖子后面。
什么也没有,自然看不出名堂来。
每次他问,系统都说检测不出,总寻个理由搪塞他,他是没所谓的,系统在他这里就没靠谱过。
他疑虑重重,按了按似电流流窜过酥麻灼痛的地方,顷刻之间,又归于平静,一切像是幻觉。
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眉头锁紧,还是上医院检查一下吧。
在踏出卫生间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进到这个世界时为了适应这具身体的职业、了解这个世界小说环境而恶补的一些小说。
ABO……
莫非这个世界观相较于原来的有偏差?
想到这,他顿时恶寒打了个激灵,打消了这个荒唐的猜测,手臂上还是不免浮出一层鸡皮疙瘩。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系统无聊地翘着腿浮在空间,自升级过后有了自由,他一向随便乱窜,若是知道陆浔也的想法,估计会笑得前合后仰。
叮铃
手机弹出一条微信:好了么?
陆浔也盯着这条消息呆滞,什么好了?
————
此地沉浸在一片静谧肃穆中,到处是白灰色,唯有一些四季常青的松树给这出增添了生机。
时隔月余,四周树木发黄的树叶也掉光了,草坪枯黄,陆浔也垂眼看着眼前的一方石碑。
青白石英岩的方碑上两列黄色刻字,未有照片,那是沈云谦父母的墓碑。
身旁的小篮里有一大一小两束花。
陆浔也看到沈云谦将一捧被花店水壶喷过水的郁金香放在石碑台前,抚着石碑轻声说了几句话。
那刻,他心中有所触动,清风徐来吹散了青年柔软的发丝,他看清了眼底不加掩饰的破碎感。
怀念、释怀、希望还有不经意察觉的恨。
哪怕现在陆浔也没有醉,灵台清明着,他依旧读不懂对方,竟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对方需要他……很需要。
于是,他也随着对方跪在了石碑前,并肩而跪,当膝盖触及石砖的凉,他忽然觉得放松。
沈云谦被他的动作惊得不能言语。
顶着这样的目光,陆浔也怀着对逝者的尊重弯腰磕了个头。
他明知道神佛鬼怪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