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都弯下了,余光瞥见床边投下的一道影子。
下一秒,医生不着痕迹地挺直背双手抓着手里的药剂,佯装无事发生去眼神询问旁边站得像电线杆子的青年。
司靳言不发一言,轻抬下巴,让开了路。
这是默许的意思,医生见状连忙把司峥扶到床上。
“他以后就交给你了。”
闻言,医生拿不准这位背后老板的态度,也不敢多问,只道:“放心吧,司总。”
眼见司靳言走了,医生才长舒一口气,给司峥重新扎针。
他亲眼目睹神采灰败的中年男人珍宝似的抚摸着那串平平无奇的手链,也不知道对方看到了什么,眼中重新有了光彩。
疗养院外一辆车内,
驾驶位长相俊美的青年,握着方向盘,抬眼瞄了眼后视镜:“司总我们要走吗?”
那条手链有什么特别的,司靳言只是得知司峥当初委托别人和陆浔也竞拍这串手链。
忙让人根据当初拍卖会的样品图打造了一串一模一样的,为了诈司峥。
可见到男人自己预想中的反应,他并没有很开心。
司靳言望着疗养院的方向,久久不能平复。
半晌,他回正了头,抿了抿唇:“还没有查到是谁带走了陆浔也吗?”
纪淮序如实道:“没有,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查不到,问过目击者,说是一个声称陆浔也家人的男人带走了他。”
他似乎预判了司靳言接下来要问的,主动答:“应该不是陆家,陆沣在调查疗养院里这位的踪迹。”
司靳言像是询问,像是自言自语:“我真的很讨人嫌吗?”
纪淮序:“……您开心就好。”
他不合时宜地问:“还去找沈先生吗?他现在应该还在医院。”
他是那种很懂分寸的人。
放在平常纪淮序绝对不会问这种有失分寸的私人问题。
但现在他生怕火烧得不够旺一般,暗暗拱火。
这种人偶尔一次越矩也不会引起怀疑。
果然,司靳言没做多想,迟疑不决:“他……会想见到我吗?”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他舔着脸又去找了几次,可每次都扑了个空,猛不防被人提及,心里没底,渴求认同。
纪淮序出口成刀:“可能……不想。”
他才想起来似的。
“我才想起来,您下午要开董事会,如果不去的话,恐怕会让股东们更不满。”
————
“喵呜~”
陆浔也看到墙角处一闪而过的白猫尾巴,屏住呼吸,贴紧墙根,等声音离远才放松。
他单脚撑地,扶着墙跳动行走,打量起这个住宅。
小型仿古别墅,占地面积不大,或许是春天,花园里的花开得格外好。
他摔下楼时,肾上腺素飙升,大脑异常兴奋,后来又晕得极快,让他忽略了脚上的异样。
虽然没断,但稍一用力还是会抽痛,傅姨让他卧床休息,却没想到才脱险又处在陌生环境的陆浔也怎么可能会安安分分待着。
傅姨就是自称他母亲故人的女人,也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将他从火场带回来的人。
对方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和蔼可亲的长辈,从对方的口中,他了解到自己母亲的一些事。
陆浔也没有原主的记忆也无法分辨对方的话是真是假。
夕阳西沉,傍晚的晚霞给百花争艳的花园镀上橘黄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