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接过圣旨,小心地护在怀里,语气哽咽:
“这都是我三儿带来的,我没白供他。”
周围的邻居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平日常跟时母打交道,如今见人家婆媳两个摇身一变,都成了诰命,那叫一个羡慕。
也都上前道喜,偶有一两句酸话,搁在平时,时母哪怕不骂人也得刺回去。
今儿她高兴,便不在意,家里的瓜子瓜子花生十分舍得拿出来给这些道喜的一人抓一把。
婆婆爱风光,难得有这等子叫她炫耀、开心的时刻,锦欢十分有眼色的往后撤,将主场让给婆婆。
直到了晚上,把人送走,将家里打扫干净,时母还是咧着笑脸。
“老头子,我觉得咱住这边挺好的,邻居多好、多热情啊!”
时父跟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能不晓得她的想法?
不就是因着如今周围就她身份高,不管是乡下还是这边,她鸡头做惯了,若是去了繁华处,品级又低,还不得憋着呢!
时父笑她眼皮浅,时母也不反对,她就是不爱憋着过日子。
再说,看那些大家夫人、老太太规矩礼仪板板正正,还有说话藏三分露三分的,她就浑身不自在。
这儿挺好。
行吧,爱住就住着呗!
时母风光又高兴,暗暗可惜,老家还不知道,不然……她给通知一下,一起高兴高兴?
93。093……
时母一脸跃跃欲试地跟时父商量:
“老头子,你看咱们是不是给老家去封信,也说说咱们在京里的生活,好叫他们放心?”
时父:“……”
跟这人多少年的夫妻了,时父哪里还不了解她?
让人放心是假,想在老家炫耀一番才是真吧!
时母也不否认。
“我儿子出息又孝顺,我炫耀一番不应当?有能耐她们也炫耀啊,要没能耐就洗好耳朵听我说道——
看她们一个个脸上露出羡慕又嫉妒的表情,我心里比吃了蜂蜜还要愉悦。”
时父:“……”
他家老婆子光是在这儿随口说说,信都还没写、还没送呢,就高兴得要飞起来,时父能忍心拒绝?
而且他们一家来京城也有几个月了,对于乡下的两个儿子以及叔伯兄弟,时父也是十分惦念的。
按道理说去封信也是应该。
时父袖手,迟疑地道:
“不然……写一封信过去说说?”
时母兴奋地点着头,时父话音一落,她就急不可耐地去时迁书房,把墨给儿子磨上。
这样她儿子回家立马就能动笔。
一点儿不耽搁时间,完美!
这个心急的劲儿,哎呦,可叫人怎么说呢!
锦欢找过来时候,看见婆婆那犹如“捣蒜”一般的磨墨手法,认真而卖力。
“咚~咚咚,咚~咚咚~”
锦欢:“……”
锦欢眨了眨眼睛,然后面无异色地从婆婆手里接过墨条。
“娘,我正好闲着没事,这墨就交给我来磨吧,爹带着阿九去灶屋烧水了,阿九调皮爱作乱,娘你去给爹帮把手吧?”
时母压根没发现媳妇是故意支开她的,还推辞呢,说老头子烧个水而已,哪里就用人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