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闯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舔了舔嘴唇,霁雨晨捏着男人的脸颊作势凶他,让他别想歪了。徐闯龇牙咧嘴地顺着他捏来捏去,嘴里咕噜着喊:“尬(jia)一(yi)尬(jia)一(yi)”
他对九儿的期待只是他能陪在自己身边,每天都能见到、触碰到,说几句话的就好,所以压根没有过这种非分之想。纵然知道两人不能真的举办婚礼,接受世人祝福,徐闯还是在那一刻有了隐秘的期待,希望九儿能够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希望他们能有相伴一生的承诺。
【作者有话说】
下章大婚^^
第38章洞房花烛
村里年节过得长,直到二月二龙抬头,才算真正出了年,各家筹备着开春耕种。
村里举办了专门的祭祀仪式,乞求农业丰收、百谷兴旺。霁雨晨自然对这种活动没兴趣,但鉴于今年要跟李大娘学着种养桃树,也适时“迷信”了把,三跪九叩献上供品,冲着土地公公的神像默念了好几遍:保佑今年收成好,种下的桃树都能在明年顺利结果。
开春之后徐闯更忙了,正式成了养猪场的负责人,每天都要去场里上班。不过他现在的工作时间没有像以前那么固定,只要每日去看看情况、跟上下游的供应商和分销商做好对接,月初月末再对好账本,上下班的时间灵活了许多。
徐闯一面忙着场里的事一面着手春耕松土,霁雨晨帮不上忙,从村长家借了犁地的牛,给徐闯省了不少功夫。
他好奇这些活儿徐闯一个人以前都是怎么干的,男人摸着后脑勺笑起来有点傻气,说:“就下地干呗,反正我身体好,这点活儿不算啥”
霁雨晨嗤他傻,坐在田埂上嘟囔:“弄头牛就解决的事还偏要那么费劲”
徐闯说养牛的成本高,特别是他们这入了秋牛就没吃的了,还要给它搭牛棚、备饲料,冬天要做保暖措施,这都是钱,相比而言还是自己干,能省下不少。
霁雨晨坐在田埂上不再说话,抱着膝盖看徐闯干活。下午小卖部的周婶儿过来喊,说有大力的快递,徐闯一头雾水,没记得自己买过东西,霁雨晨从田埂上跳起来说自己去拿,跑了两步才发现坐太久腿都麻了,只能一瘸一拐的往小卖部走。
他半月前就在网购平台上下了单,一件制作精美的中式嫁衣,设计是双襟宽松的版型,跟女人穿的秀禾不同。霁雨晨看实物图的细节很精致,只是没有买家秀,店里其他宝贝的销量也都少得可怜。店家说是这是之前给影视作品演员打的样儿,就一件,只是后来没用上,放到网上来便宜卖。
霁雨晨狠狠心,觉得终身大事不能含糊,在确定不满意也能退货之后下了单,等了大半个月,这才把衣服盼来。
他拿上快递没再回地里,路过的时候隔着老远跟徐闯喊:“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回家!”
徐闯答应了声,冲他挥了挥手。
霁雨晨的那点小心思不是现在才有的,过年去城里旅游的时候他就拉徐闯去照相馆拍了照,店里的小姑娘一直怂恿他们拍写真,说他们长得好看,拍出来不要钱,只要能放在店里宣传就行。
霁雨晨婉拒了这个提议,说就想拍个普通的证件照,两人穿着白色衬衫,身体微微向内侧倾斜,很像他在网上看的结婚证上的照片。
他到家后先把衣服拿出来试了试,觉得或许真如店家所说,是给演员做的样衣,用料上乘触手柔软丝滑。
绛红色的长袍胸前坠着金丝穗串,水袖上是大片的金丝并蒂莲,做工精巧细致。霁雨晨站在镜子前转了半圈,看看腰后,好像有点肥,不过原本也不是修身的款式,想来也不打紧。
他将衣服换下来塞进衣柜里,又把包装的快递盒扔到门外,正巧碰见徐闯回来。
男人放下锄头擦了把汗,问他买了什么。
霁雨晨糊弄着没答,说反正是好东西。
徐闯没放在心上,想他也不会乱买,进屋换了衣服准备做饭。
他昨个儿从李大娘那换了些银耳,因为九儿想吃银耳莲子羹,徐闯还是第一次做那么细致的活儿,跟着网上的教程学了好久。
他先将大朵的银耳撕碎成小块泡在温水里,趁泡着的功夫做了晚饭,让九儿先吃上。
霁雨晨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剩了大半碗便说自己饱了,而后端着个小碗蹲到炉子旁边等,问什么时候能好。
银耳羹煮起来要费些功夫,主要是为了使其出胶,再放入夏天存下来的莲子,还有去了核的红枣转小火慢熬。
徐闯等这东西熬的差不多盛出来一碗给人晾上,让他进屋去喝。霁雨晨抱着小碗盘腿坐回炕上,用勺子舀起来放到嘴边试了试温度,正好,然后转身给小十五的饭盆里倒上些,又给自己这碗加了糖,才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刚出锅的银耳羹胶质浓稠,带着红枣本身的甜味,莲子被煮的软糯,入口是沙沙的口感。小十五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叼着小碗还要,霁雨晨又跳下床去给他盛了点没加糖的,点着它的小鼻子说:“今晚就这些,吃完就没有了~”
小家伙咕噜咕噜的狼吞虎咽,摆明没听懂主人的话,吃完后撒泼打滚的耍赖还要。两边闹了一阵,小十五最后玩累了也就那么睡了,没过多久发出轻缓的呼噜声。
霁雨晨将小家伙包进薄被里抱去隔壁屋,试了试旁边炉子的温度,确保不会冻着。他下午带小十五在外面玩了半天,这会儿正是累的时候,霁雨晨心想自己小点声应该听不到。
徐闯收拾好东西去浴室洗澡,年后施工队的师傅来装了花洒和浴霸,现在条件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但他觉得那东西耗电,自己洗澡的时候从来不开,能保证九儿暖和就行。
他洗完澡又在浴室打扫了遍卫生,出来见卧房的门帘还透着光,想来九儿应该还没睡。
徐闯大步流星地进屋,掀开门帘见人坐在床上,他有一瞬怔愣,大脑意识、肢体语言、行动感知都被定格在了某一个时刻,屋里的人穿着盖过脚面的红色嫁衣,头顶薄纱半掩,低垂的睫毛似是暖纱背后轻柔抖动了下。
这是什么情况
徐闯心头震动,不自觉地往前挪步,嗓子像被烧干似的说不出话。
他走到床边蹲下,见人手指蜷在一起,关节被捏的发白,徐闯拉过他的手,觉得手心里人在抖,视线上移能看到低垂的眼眸不安晃动。
他捏了捏霁雨晨的手心,觉得给他惊喜的小祖宗好像比自己还紧张,于是稍微放松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