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梁净川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觉得,钱货两讫,可以保持距离了。”
隔着五六米远的空间,说话仿佛有回声。
蓝烟拧眉,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你吃错药了?”
梁净川笑了一声,“不是要跟我握手言和吗?攻击力还是这么强。”
“搞清楚,是你不接受我的道歉。”
“难得。我突然这么有话语权了?”
“……”
好像前十年她保持的优势荡然无存,对局攻守形势一夕逆转。
而她发现,她竟然没法拿他怎么样,因为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没法更坏了。
她总不能跑去跟梁晓夏告状:你儿子是变态,你儿子想知三当三。
蓝烟脸色很臭:“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不用浪费时间,不会有结果的。”
梁净川这个时候,才把头抬起来看向她,笑问:“求赐教,我想做什么?”
“……”蓝烟又一次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再跟他待下去,恐怕她会气死。
她腾地锁定手机站起身,回房间。
一记重重的关门声。
梁净川听到了,不由地扬了扬嘴角,仍然不紧不慢地吃饭。
陈泊禹说她是又冷又闷的惰性金属,可讨厌他的她,不是一直在剧烈反应吗。
原本,他的嫉妒与痛苦,就不亚于一剂一比三配比的浓硝酸与浓盐酸。
他打赌陈泊禹从未见过她的这一面。
蓝烟没有在房间里待多久,就听见蓝骏文和梁晓夏回来了。
显然两人对于梁净川回来一事都非常惊喜。
房间并不是十分隔音,尤其在客厅里的人并未刻意放低音量的前提下。
梁晓夏:“你打视频那会儿就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梁净川:“嗯。”
“那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给你留菜啊。”
“给个惊喜。”
“一家人还搞这种套路。”
梁净川笑了一声。
蓝骏文则在关心更实际的问题:“净川你在飞机上没吃?”
“睡了一觉,发餐食没让空乘打扰。”
“这剩菜怎么吃得饱,我给你煮碗面吧。”
“没事,已经吃饱了叔叔。”
梁晓夏:“那坐会儿,等烟烟醒了我们煮点夜宵。”
梁净川说“好”。
或许,只有蓝烟能够分辨,他的这个“好”里,藏着一点促狭的笑意。
是以过了数分钟,蓝烟就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走出卧室。
蓝骏文在厨房里忙碌,梁晓夏和梁净川坐在客厅里聊天。
梁晓夏投来视线:“酒醒了吗,烟烟?”
蓝烟点点头,还没说话,梁净川紧跟着看向她,笑问:“是不是我们说话声音太大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