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净川垂眸看了一眼,把鞋穿上了,点头说“好”。
蓝烟拿上剩余的毛巾、牙刷等,梁净川跟在她身后,往浴室走去。
不大的空间,整理得很干净,淋浴区以纯色的浴帘相隔,白天通了风,有股干爽的气息。
梁净川在残留的香气里,捕捉到了一股茉莉花香,往淋浴间墙角的置物架上去寻,看见了熟悉的logo。
“你带回来了?”
蓝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么重,谁会那么远带回来。”
“那这个是……”他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还要故意问她。
蓝烟实在不想让他太得意,自顾自将毛巾挂上架子,没搭理他。
“自己买的?”梁净川的风格,当然是要追问出满意的答案为止。
“不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吗……贵死了。”
“用完了我来买。以后都让我来买。”
“……你这么有钱那干嘛要赢我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
梁净川愣了一下,立即笑出来,“搞忘了。”
“什么搞忘了?”
“除夕那天,把你拉进我房间,其实是想给你发红包赔给你。”
“……不早说。我也太亏了吧。”
“很亏吗?”梁净川低下头来,带笑的声音也低了两分,“……你好像不是不满意我的表现。”
蓝烟板起脸,把浴巾往他头上一扔,转身往外走去。
梁净川洗完澡,换上了新买的T恤,再在外面套上了外套。T恤大了一码,衬得他骨架清薄,如果不是体验过,她想象不到这副身量实则极具力量,抱起她轻轻巧巧毫无压力。
他跟她一样,都不喜欢把头发完全吹干,发梢微湿,发色比正常状态下更黑,灯光下,刚刚洗过的一张脸,皮肤白皙如冷玉。
实在让人不得不多看他两眼。
蓝烟去卧室拿了睡衣,指一指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叫他如果觉得无聊就看会电视,随后自己去浴室洗澡。
洗完,正站在镜子前面吹头发的时候,浴室门被敲响。
蓝烟伸手打开门,梁净川走了进来。
将吹风机风速调到低档,蓝烟往镜中看去一眼,“要洗手?”
梁净川摇头,煞有介事地说道:“我有半个小时没看见你了。”
“……”
“我帮你吹?”
蓝烟把吹风机递过去,他伸手接住,往前走了一步。
修长手指没入她的发根,将头发撩起来,再将风口对准,如果太烫,他会比她先知道。
指腹挨住头皮的微妙触感,让蓝烟忍不住想要缩起脖子,但忍住了没有动。
蓝烟往镜中看去,他低垂双眼,心无旁骛,好像,当前帮她吹头发,就是最正经最重要的大事。
“那天你是想亲我吗?”
声音被热风嗡嗡的声音盖住了,梁净川抬眼,“嗯?”
蓝烟抬手,直接拔掉了吹风机的插头,“我说,那天你是想亲我吗?”
梁净川微笑:“我哪天不想亲你?”
“……”
“你说的是哪天?”
“帮我贴膏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