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霏生了闷气。
驰朝朝真的是天底下最最最笨的笨蛋,受了委屈不吭声,不知道告状。
也是不折不扣的胆小鬼,她多少次将话抛给了他,他都不接话茬。
她背过身去,望着波澜不惊的望昌江。
驰朝在她身后踌躇地问:“你说,两个月前,来鼓城分局是你的意思。不是出于和你妈妈作对的目的,那么,我能问问,是出于什么目的吗?”
杨雪霏转身看他,“我一直在等你问我这个问题。”
早在她刚回海晏的时候,就开始等待了。
驰朝心尖一颤,见她低头笑说:“你猜猜,我为什么来鼓城分局?”
这是杨雪霏的阴谋吗。
又要拿他取乐吗。
这样似是而非,带着浓浓诱导性的话语,怎能不让人浮想联翩,自作多情。
可奇怪的,驰朝竟没在她勾起的唇侧,找到熟悉的恶劣。
她笑盈盈地仰脸望他,盈盈的眼纯粹而又热烈。
所以不争气的他,又神差鬼使地上了当,“因为我吗?”
脱口而出的瞬间,他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懊恼,为着即将出现的尴尬。
可她却笑着应了。
“嗯,是因为你。”
就像杨雪霏说的,她本要顺其自然。
可这只畏首畏尾的小乌龟,刚刚受了林珍的敲打,怕是要长长久久地躲在壳里。
她已经表述得如此浅显易懂,简单直接。
驰朝居然斟酌着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只要杨雪霏反问他,你想的那个意思,指的是什么意思。
准能把他逗得支支吾吾,满脸通红。
但她没有。
她愿意在他举棋不定的关头,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更准确地说,我回来是因为,想要确认一件事。”
“嗯?确认什么?”
话音刚落,她逼近一步,几乎快要贴到他的身上。他闻到她发尖淡淡的香气,本就跳到嗓子眼的心,就要快跳出。
十八岁那年,炙热的少年也曾恨不得把整颗心,掏给她看。但现在,他只怕叫她听见。
她笑着伸掌,抚上他的胸腔,感受他的心跳。
他感觉到自己不争气的心跳,无措到失语。
就在这时,他听到她笑说——
“确认你,还会不会为我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