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分开的时间长短,她都没资格去抱怨这些,也不可能真的去表现出什么善妒的模样来。
那样就不会是她。
说到底,她还是太过骄傲,她从不会逼自己低头。
郁谨南轻笑一声,像是在自嘲,“人果然不能心存侥幸。”
对于这句没有前因后果便冒出的一句话,周霁禾自然不会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她泛起沉默,直直看着他。
男人比前些日子消瘦了些许。
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平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薄唇微微泛白,嘴角挑起似有若无的弧度,笑意还没达到眼底就已经收敛。
难以靠近,又惑意十足,让人甘愿成为跌落深渊的飞蛾。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郁谨南一字一顿,“你比我想象得还要狠心。”
仿佛被当场下了审判书,周霁禾瞬间僵在原地。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郑觅领着医护人员赶了过来,打破了这场难捱的僵局。
周霁禾不愿再继续待下去,越过人群快步出了门,机械地靠在墙壁旁不断喘息着粗气。
溺水的鱼。
活像个笑话。
她讽刺地想。
十分钟后,医护人员相继离开,郑觅是最后一个从病房里出来的。
他缓步靠近周霁禾,“放心吧,南哥没什么大碍,刚加了剂止痛药,胃痛缓解了不少。”
“没事就好。”周霁禾说,“我先走了。”
“周老师。”郑觅喊住她。
“从南哥这次住院就能看出来,其实他最近过得一点也不好。”
“你我都知道,他常年健身,一年到头基本不会生病。”
他的言下之意周霁禾自是能听懂。
“我和他或许真的不太合适,早点分开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这样的人,会耽误他寻找新感情的可能。”
“新感情的可能?”
郑觅倏地笑了笑,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句成语。
贼喊捉贼。
明明不久前他还听到其他男人在花店门口对她说了“我会一直在你身后”这种类似表白的情话。
眼下听她如此说,不是贼喊捉贼是什么。
郑觅愤愤问:“所以,南哥生病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不在乎的话,我又何必跟你过来。”
听闻至此,郑觅的脸色缓和不少,皱眉叹息了一声。
“既然在乎……”
既然在乎,为什么还会不欢而散。
病房外的在痛苦,病房内的在隐忍。
郑觅想不通,为什么他们明明心里都在乎得很,还会这样折磨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