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愤回视他,张口咬他的肩膀,“不要,太累了。”
“听话。”
“不听。”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舟车劳顿,我实在是太疲惫了,要不这次先欠着?”
……
回过神来,周霁禾嗔道:“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精神好得出奇。”
“回去给你补补。”他说。
你来我往聊了几句,佳肴陆续上桌。
用餐的空隙间,邻桌突然传来细微的动静。裴矜起身离开前,主动过来说了句“再见”。
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几秒,周霁禾的视线渐渐转移到了旁边的餐桌上。
上面摆着一整碗男人早就剔好的鱼肉,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裴矜自始至终都没吃过一块那个碗里的鱼肉。
她收回投出去的目光,没由来地说道:“他们叔侄俩的关系好奇怪。”
“好像很亲密,又好像很疏远,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郁谨南浅声开口:“不是叔侄。”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周霁禾微愣。
“眼神可以说明一切。”他说,“他们彼此相爱。”-
裴矜跟在沈行酌的身后走着。
男人拉开酒店房间的门,随后侧身让出位置,示意她先进。
对于他的绅士风度,裴矜俨然已经习惯。她没去细瞧他的表情,垂下眼帘从他身边走过,始终没抬头看他一眼。
房门随着“咔哒”一声被缓缓合上。
下一秒,手腕被紧紧攥住,她被他抱到了床上。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便是如此,毫无前奏和预兆,只剩下几近窒息的死气沉沉。
男人随手拉开床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东西,熟练地拆开包装。
她没想着拒绝,也没想着配合,只是下意识蹙起秀眉,双眸一眨不眨地直视着他。
沈行酌俯身,恰巧对上了她的眸光。
明明拥有如此干净的一双眼睛,眉尾却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妩媚。
清纯又妖冶,这双眼睛涵盖了太多内容,让他莫名有种负罪感。
如此想着,他随手扯过她的衣衫,直接遮住了她的眼睛。
过了许久,处在黑暗中的裴矜颤着嗓音喊他:“……小叔。”
沈行酌淡淡纠正她,“叫我名字。”
眼下的他们最为亲密无间。
越是这种时候,这声称呼就越是显得突兀。
“沈行酌。”
“再叫。”
“……沈行酌。”
“乖。”
裴矜被他哄着,心脏却抽疼得厉害。
她朝他勾唇,嘴角的笑带了些许苦涩,“沈行酌,我们放过彼此吧。”
男人没答话,看她的目光不断发深。
沉默了许久,他倏地冷笑一声,将食指搅进她的口腔,“矜矜,我用两年时间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真的有地狱,我一定拉着你一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