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朵一旦朝他笑,他就立马摁灭了。
有次回公寓的时候,难得的看到姜朵捧着一本书,他瞧了一眼,大概是本小言,于是多嘴的笑了句,“我都在你面前了,还需要看什么书来解渴?”
可姜朵仅仅只是扫了他一眼,眸底清澈、冷静,看不出半点暖意跟羞赧。
迟倦只好收回笑意,重新回到沙发上,保持沉默。
整整半个月,他连姜朵的卧室门都没踏进去过。
白天,姜朵总是坐在里面,一语不发的翻书,速度很快,迟倦并不清楚她到底看没看进去,只知道她的脸色很差,苍白如纸。
晚上,姜朵照旧锁紧房门,门缝隐约会透出光,想来她并没有睡。
迟氏的应酬一天比一天多,迟砚长给的压力越来越紧迫,就算是迟家的少爷,也没办法能在宴会上全身而退。
每逢深夜回到家,都算是难得的机会,迟倦顾不了浑身的酒气,只打算回到公寓后再跟姜朵解释,生怕她多想。
只可惜,不论迟倦在外面如何敲门,如何轻言细语的认错,房门却依旧纹丝不动,灯却能一直亮到第二天。
那晚,迟倦在客厅熬了一晚上没睡,红血丝充斥着整个眼球,愣生生的看着门缝的灯灭掉,然后听到里面细细碎碎的起床声。
姜朵推开门的时候,仅仅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很快的移开了目光,昨晚种种,似乎没放在心上。
她一如既往的吃掉冷掉的早餐,然后开始做起了家务,照样半途而废的甩开手里的扫帚,情绪很差的开始翻书,时不时会看他两眼,然后僵硬的扯出一个笑。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肯说,甚至也没有给迟倦开口的机会。
直到月底的时候,迟倦回到家,看到了桌上的红绳。
那是他亲手做的那根,姜朵一直都戴在手腕上,从来没有取下来过,即便是这阵子两人从不交流。
迟倦有一瞬的慌乱,连忙朝浴室里看,发现姜朵在洗澡后,他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兴许是为了洗澡方便,才暂时取下来的。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七天,那红绳仍旧摆在很显眼的位置,姜朵路过数次,却不肯施舍一个眼神。
她是故意的。
于是,在往常的一天,迟倦朝着背对着他安静吃饭的姜朵,一字一句地问,“我们能好好聊一次吗?”
姜朵没有回头,旁若无人的吃完了面前的东西,站起身转过来的时候,顿了一下,眼神很讶异,似乎奇怪他为什么还没离开。
可讶异过后,一抹情绪在她的眼底稍纵即逝,可迟倦却敏锐的捕捉到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