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任务于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遇到一个能挡住他暗示的阮千柔已经足够让他惊讶了。
明明那么弱小,却又意外的强大。
不过他最喜欢的就是找出心性坚韧之人的心理破绽,一点点摧毁他们的信念,看着他们在崩溃中心防不堪一击,再趁虚而入将人玩弄于股掌。
出于对这种极致享受的渴求,他甚至在此耽搁了几天时间。
如今一切如他所料,可正要摘取果实时,这古怪的小子当真让他意外。
书生看着宴安歌,眼神阴恻,“既然如此,先解决你吧。”
他说着,取出自己的兵器向宴安歌攻去。
宴安歌提剑迎了上去。
早点解决这人,回去陪着姐姐才是。
短兵相接,寒光四溢。
书生手上功夫或许要胜出连沧城中人一大截,但对上宴安歌,他越打越心寒。
这哪里冒出来的怪胎,明明出手毫无章法,偏又精准地预判到他所有攻势,轻易破解后反攻,让他无力招架,只能凭玄技干扰方才拖延一二。
可恶!
他之前分明察觉到这人玄力极为紊乱,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实力?
早知道应该将大壮带上才是。
书生心生退意。
他已经从宴安歌的出手中察觉到她的杀意,再不走怕真要栽在这里。
宴安歌心里绷着一根弦,攻势愈发迅疾。
这人玄技特异,屡屡对她造成干扰,那股力量甚至妄图控制她的行动,虽未成功,但更加重了她的精神负担。
宴安歌咬牙,想拼着受伤,也要将这人斩于剑下。
可她正要动手之时,心有所感,蓦地回身看向阮千柔所在。
书生瞅准时机,飞快撤离。
他可不敢冒险偷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下次再见,谁要了谁的命还不一定。
宴安歌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没有去追。
她速度极快地回到院中,可房门打开,他之前布下的防护从内部破开,阮千柔已经消失不见。
“姐姐!”
宴安歌喊了一声,院中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簌簌——”身后蓦地传来一声轻响。
宴安歌极快转头看过去,却是那只在这里安家的小松鼠从树上探头探脑看过来,拂动树叶发出的声音。
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脑海中针扎般“突突”的疼。
宴安歌扬手拿出一排小玉瓶,一股脑将瓶中的药吞下,方才暂缓住这股疼痛。
她揉了揉太阳穴,撑着剑站了起来。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是先找到姐姐要紧。
宴安歌扫了一眼房间,防护从内破除,是阮千柔主动出去的。
而刚刚那人在他剑下疲于招架,应当没有余力来搔扰姐姐。
但若是寻常,阮千柔在发现她布下防护时定然不会直接粗暴破除,也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
宴安歌心下更是担心。
阮千柔现在的状态定然不对,她能到哪里去?
想到阮千柔梦呓时呼唤的声声“娘亲”,宴安歌眉头狠狠蹙紧。
她身形如风,敲响了童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