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深心里想发笑,之前在学校他是辩论队的主力军,经常能把对方说的溃不成军,把他们原有的计划,全部都瓦解打破。
头一次他也会有欲言又止的时候。
这要是让那群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他呢。
陆子深眼神一扫,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阮清的手上,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伸手,把阮清的手指捋直,不让她的指甲糟蹋她的手掌心。
阮清愣愣地任由他拿捏自己的手,整个人僵着没敢动。
这是什么意思呢?
她刚刚一着急,还什么事情都没有解释清楚,就直接把那个秘密吐露出来,完全是一种无意识的表现。
原本她是想要循循渐进,没想这么快跟陆子深表白,但是刚刚那一个误会实在是太大了,让她一时间丢失了理智,忘了思考。
如今这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其实从再次见到你开始,想问的问题就有很多,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也许不问才是最好的选择。”
陆子深喝了一口水,斟酌了下语言,看着阮清开口。
“重逢以来,你和我记忆里的样子,有一点不一样,更沉默了,更清冷了,我不知道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我不敢问,听起来我像是个懦夫。”
陆子深自嘲一笑,“没遇见你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也会有优柔寡断的时候,好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又在理智之下吞了回去,告诉自己,再晚一点再问,再多看你几眼。”
阮清的指尖抖了抖,她不是傻子,陆子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吗?
如果还真是听不懂的话,那她就是一个愚蠢的家伙了。
陆子深笑着揉了揉阮清的头,“我们都是傻子,以为不说出来才是好的。怪我,把这种不好的性子带给了你。”
阮清抬眸看他,眼底有晶莹的泪意。
少女时期被埋下的那一颗种子,在冰雪的覆盖下,在han冬腊月,没有一丝暖阳的情况下,它终于破土而出,重见天日。
“陆子深,我不好的,我有好多事情都瞒着你。”
说到后面,阮清的尾音带了颤音,眼神也变得闪躲,不敢看着陆子深。
陆子深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情感,说是千万人拿着针在他心尖上最脆弱的地方扎针,也不为过。
他的心像是被一层又一层狰狞巨硕的荆棘盘旋包围,紧缩,刺得鲜血淋漓,痛到眼睛都不自觉发红。
“小清……我很抱歉,我来的这么晚,让你一个人熬了这么久,是我不好,因为我那该死的、放不下的心结,我逃了那么久。”
陆子深痛苦地蒙着自己的双眼,手掌心下的棕黑色眸子,布满了红血丝,眼尾发红,有泪意滚动。
这一瞬间里,他不敢看阮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