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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不测风云,明明白天还是晴空万里,余晖消失后便刮起了风,看着外边天色已完全变黑。诸葛沐月想着要点蜡烛,便下床去找,只是刚走至桌边,一阵急风过来木窗就“嘭”地一下关上了,能看到外面的最后一个通道都没了。
她站在漆黑的屋子里,左看右看,额头冒起了冷汗,尤其是现在还是身体虚弱的时候,极度紧张下就有些站不稳了。
外面风声不停,雷声再响,在闪电照亮的一瞬间诸葛沐月就跑回了床上,却因为太过害怕跑得急了,步子一个不稳,摔趴在了床下,而后狼狈地爬上床,用被子裹紧自己。
露在被子外面的眼睛慌张地打探四周,还是在屋子里,整个房间没有一点缝隙是能够看到外面,黑,这里也是抬手不见的黑。
风声暂停,骤雨伴着一记惊雷降下,风又急促地拍打窗子,和雨一起把屋子拍得发响。
她缩在床脚,努力把自己蜷起来,在急风暴雨中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还有了一点安慰。
然而后半夜大雨停歇,房子里又是静静的,她连自己的细微呼吸声都听得真切,一动不敢动,眼睛却还紧紧盯着门的方向,哪怕有一点缝隙呢,一点缝隙都没有。
乌云遮住月光,屋内又静又黑,让她这个时候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这时,她的脑中又响起白天封询锦的话,不由得暗自揣摩起他的想法
是因为她把他丢下了他才关着她吗?可是,可是她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喜欢的人都在那里,只有她才能改变那个局面,她也没有办法,明明她也不想的,可是这一切就是这么发生的。
诸葛沐月呜呜地哭了起来,破碎的声音就如同她这个破碎又被粘起来的人一样,哀哀欲绝。
她也想有两全之法,可当时就没有啊!为什么要关着她?她也在努力醒过来,不想让其他人担心,让他爱上自己又把他丢下,好像,是会恨的,是因为恨她才把她关起来吗?
那她这次醒过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呢?现在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所有人都以为她死在了火里,那是不是,她醒不过来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他是不是就不会恨了?
但是她都醒了,难道还要再死一次吗?她还想其他人,就算是恨她,可她还想见见家人,大不了永远不见他不让他恨就好了。
诸葛沐月心中天人交战,不知如何自处,哭得愈发厉害,猛一抬头看着四四方方的黑暗,哭声一下止住。无边无际的黑暗压过来,没有逃的地方,和被火包围的时候一样,和她恢复意识的时候一样,压抑非常,无处可逃。
脑中一片空白之际,她靠尚存的神志把自己完全蒙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嚎啕大哭,哭声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很远很远。
这时,门被一下推开,封询锦急喘着气,看她把自己蒙起来,嗓子哑了还在哭,顾不上别的,伸手去扯开被子
“阿月,阿月,是我,你别把自己蒙上,是我”
诸葛沐月已经被吓得没了思考,也没了理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感觉身上唯一的保护要被扯走就使劲拽着不放手。可她这番撕扯终究无济于事,被子被掀开的那刻,她惊恐地瞪着眼睛,还没看清来人,双目一合瞬间晕了过去
……
第二天醒来,诸葛沐月的第一反应还是拽着被子往边上缩,可封询锦动作更快,拿过她手中被子抱着人不让她再往角落靠。
“阿月,你怎么了?你说说话,你这样把我吓死了,你说话好吗?”
诸葛沐月喘着气,看着从窗子照射在地上的阳光觉得刺眼,封询锦抓着被子不让她蒙,她索性把双手当成了被子捂住了眼睛继续缩。在封询锦手忙脚乱的时候,诸葛沐月成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背对着他把头埋在双臂中。
封询锦看她如此失常,强行将人抱着就要出去,谁知诸葛沐月离了那个地方,拼命挣扎,一边哭一边求他
“阿洵,你把我放下好不好,我不想出去,我不想出去,你放我下来”
封询锦看她哭得难过,不得已把人重新放回去,一沾到床诸葛沐月又抓起被子像昨天晚上那样蒙起来,包成一个球缩在角落里。
封询锦见她这样,立刻动身去找慕容白羽,这附近是他当年用全部灵力设的结界,没有他的同意连一只兔子都不能进来,坚固程度也比登仙山的仙障,不担心会有哪个不长眼的闯进来。
慕容白羽一听诸葛沐月醒了,先是惊喜万分,后听到又发生了别的事,把事情暂交司族杜白,即刻和明若雪赶过去。
明若雪第一次看到这个花海不由得诧异,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