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麒呆呆站着,苏孚推他:“去哄哄高夫人。”
闹剧散场,高斯年已和老管家走远,身影渐渐消失在围廊。
每月度,高斯年拥有两次与杜曼丽聚首的宝贵机会。
杜曼丽被苏慎安排在偏僻村落,门前长河远流,不通车马,只能凭棚子船进出。
农家小院,保镖层层。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杜曼丽在窗下绣花,见高斯年进门,赶忙放下针线:“这回来得早。”
发觉儿子兴致不高,她轻轻问:“外面出什么事了么?”
高斯年摇头:“娘,你恨不恨他?”
杜曼丽愣了愣:“嗨,人死如灯灭,现在提有什么意思。”她问:“有心上人了?”
高斯年没点头,也没摇头。他话少,每次来,都是杜曼丽说得多,絮絮叨叨,尽是慈母心肠。
“是谁家姑娘?”
杜曼丽忙活饭菜,不要他帮忙:“甭管谁家姑娘,好好对人家。床头打架床尾和,闹矛盾切忌冷战……”
回城郊别墅,高斯年一
支支抽烟。
他不常抽烟,只有尤其烦躁的时候,才会借由这点苦涩渗透肺腔,平息情绪。
没开灯,猩红光点闪烁,彩绘烟灰缸中布满粉尘。
云雾缭绕,他狠狠吸口,吐出颓靡薄白。
“铃——”
苏孚接起电话。高斯年声音喑哑厉害,想是变音药还没解,苏孚不厌其烦,细致讲解变音药的危害。那边耐心听着,突然笑了两声:“你的谢礼,我想好了。”
“嗯?”
“你想当高夫人么?”
苏孚扬眉:“有歧义啊哥哥。”
高斯年纠正道:“高家掌门人的夫人。”
少女轻笑:“高玉麒?”
他低低嗯了声,苏孚语气明显冷淡许多:“谢礼太贵重,要不起,您还是换个吧。”
电话挂断,高斯年捂着心脏苦笑。
太卑劣了,居然感到欣喜。
太卑劣了。
他将烟头摁灭,沉着地想,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