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香满怀,容霁伸手拨了她发顶的簪子,塞在枕下,又抓了一大把青丝放下鼻下,轻闻了一下,“你换了洗发膏?”
“嗯,之前五哥都是用玉浅自己制作的,这个是我以前自己用的。”
“这个好闻,以后都用这个!”
“嗯!”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容霁见她眸光象是浸了水雾似地,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眼皮,指腹感受着她弯翘的眼睫。
“没什么。”顾珩哪好意思再提,此时,她虽然衣袍齐整,但胸口的鼓起倒令她非常不自在,如果被容霁发现,那就更不好了。
回想起夏雪绯的责备,她轻轻挣开他的怀抱,“你睡吧,我还要等消息。”
“什么消息?”
“我差了你府上的人,去打探六妹的消息,并让他们跟祖父递平安信,免得他们担心。”顾珩边说着,边起身套上靴子,背着他把衣袍整理妥后,又把头发重新盘好,束上。
容霁看着她一举一动,淡淡道:“此前在马车里,你跟邵辅仁纠缠过?”
“没有呀!”
顾珩转身,不解地看着容霁。
静谧了几秒。
容霁眉锋一挑,语气里带了些许不正经的挑逗,“你身上的缚带几时松了,你自己也没发觉,大半是纠缠之时,不然,你这身上的带子的绑法,也不是那么好解。”
顾珩脸微微一烫,心道:你怎么每回都能轻而易举解开。
不过,这话倒提醒了顾珩,回想在马车里的一切,好象邵辅仁刚开始还挺正常的,后来言辞开始混乱起来,她因为一直关心六妹的伤势,没有留心邵辅仁的改变。
现在,经容霁这么一提醒,一切都明了。
“所以,你当着邵辅仁的面唤我琅琅,还威胁了他?”
“不然呢?任他肖想你?”薄笑,渐渐从他的嘴角碎开,“邵家昨日还在考虑,是在年前提亲还是年后,这会在轿里,邵辅仁知道你的身份,怕是一回府,侯夫人上门提亲,纵然我事先给了你密旨,但这事传出去,总归于你声名无益。”
“可你这样,万一他把我的身份宣染出去,我该怎么办?祖父不会饶了我和五哥!还有我母亲,也必受到牵连。”
“邵家母子都是聪明人,邵辅仁他知道怎么作,所以,你不必耽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容霁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当皇上的密旨是空摆设的?除了谋逆之罪,你这襄王妃的身份是跑不了了。”
纵然她有后退之路,但夏雪绯呢,她余生都要在顾家渡过。
还有科考的事,算是作弊,按着大顺的律法,五哥终身不得参加科举。
这一切的后果都不是她能负得起责任的。
希望邵辅仁真如容霁所言,权衡利弊,不要冲动!
顾珩不愿多想,免得徒增烦恼,她俯下身,帮着他把被子盖好,又按手在他热烫的额上,看着她消瘦的脸颊,鼻翼一下就酸涩了,柔声道:“我会更小心,你以后就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这么冷的天赶回来,万一在路上有什么差错,谁会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