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乐宁再一次调整好情绪站起身,玻璃上已经看不见红色的血掌印了。
但如果在外面仔细看,还是能看出那两块痕迹和其他地方的不同。
只是很快也被卫生间内的水汽覆盖,在玻璃上留下一条条水痕,再看不出掌印的形状。
“嘶——小小,冷冷冷……”
乐宁裹着个大浴袍出来,直奔付萧的大床,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他俩从小一起睡习惯了,不过大了以后再是好兄弟,睡在一起好像也不太舒服,但这里是单身公寓也没有客房,所以一般只要乐宁过来,付萧就只有沦为打地铺的份了。
“咯咯咯咯……冷死我了!”乐宁发出了牙关打颤的咯咯声,很夸张的把自己裹成了一条毛毛虫。
“你怎么冷成这个样子?”付萧睡在旁边地铺上,表情有点懵。
“不咯咯……知道哇……”
乐宁也很纳闷。
他在洗澡间里发泄情绪也没淋冷水啊,水蒸气上来还把他熏得热乎乎的。
他哪能知道一打开玻璃隔断的门,外面的冷气会那么足。
而且不是就冷那一会。
好像那些冷气全都钻进他骨头缝里了,冲出来到现在那种刺骨的冷意还残留着。
冷的他不住打哆嗦。
“你别是要感冒了吧!”付萧从自己的地铺小窝里爬起来,“我去给你冲一杯板蓝根,你喝一下预防预防。”
看着付萧出去的身影,乐宁感动了。
他真够意思呜呜呜,我竟然还幻想踩着他脑袋看他痛哭流涕的道歉!
我真该死啊!
这点感动截止于付萧端来一杯苦甜苦甜的板蓝根并逼迫他必须一口气喝完。
这个逆子!
果然还是缺少毒打!
……
总而言之,这是对于乐宁来说并不波澜壮阔但却也记忆深刻的一天,甚至还略微有一种兵荒马乱般的疲惫感。
归根结底和他坐了长时间的飞机,又得知了噩耗,生理心理双重疲惫也有关系。
然而他并不知道,当他的双脚再次踏入这片土地。
有什么东西,就如附骨之疽,循味而来,牢牢的把他盯上了。
午夜时分,付萧和乐宁都已经双双入睡。
卧室门发出了几乎听不见的一声轻响。
吱呀——
外面黑洞洞的,显然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