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啜又看了马车一眼,耶律岩母低声道:“你准备的方子,昨儿半夜给喝了满满一碗,我亲眼盯着他们喝尽的。”
也就是说,人没醒。
萧啜低声道:“这俩孩子公主不能带去寺庙。”
耶律岩母看着他:“寿儿偷着带了……出去,你不是追过去了吗?人呢?”
萧啜没回答这个问题,只看着公主,“替身已经找到了,你带着替身去寺里。这俩孩子……我会送到黑汗。”
何意?
萧啜看着天边,天边的云黑沉沉的,一场大雪怕是又要来了。耳边尽皆风声,打着呼哨。他没看公主,而是道:“殿下见过困兽吗?”
嗯?
“这次,我有了困兽之感。”萧啜声音低沉,“总有一种无力感!”
耶律岩母看他:“我从未怀疑你护卫大辽的决心。”
“可我有心,就怕无能。”萧啜看向马车里,“我没想到你会舍得放弃耶律洪基。”
耶律岩母认真的看他:“是你通知的皇后?”
若不然呢?没有我,她怎么能在乱局里顺利出宫,且顺利的把人送到府外的,“我以为你会将耶律洪基送到雍郡避祸。”
“可那不是给大辽埋下隐患了吗?他若被雍郡所用,大辽便成了别人的傀儡。”
萧啜一下子就笑了,“……他已经出城了。接下来,他若逃,我派人替他扫尾;他若不逃,叫寿儿送他去雍郡。”
耶律岩母大惊:“为何?”
“当傀儡。”
什么?
“若真有那么一日,他就去做傀儡吧。”
“你这不是引外敌……”
“外敌不用引,有没有送去的那个傀儡,对雍王而言,没差别。他想干的,终究是要干的。那个傀儡,对雍王没意义,只对大辽有意义。”
没懂!
萧啜收回视线:“危险来了,我唤不醒装睡的人,那人也不听劝。他若不动,整个大辽都得陪葬。我没法子,只能把他挪开,换一个人上来。这个人……本就是为了遮挡刺过来这一箭的。虽然我也知道,输的牌面依旧大。但我不得不用他来拖延时间,叫大辽还是大辽。”
然后呢?
“然后,我需要时间。”萧啜苦笑,“若是大辽败了,汉人治理艰难。那么,就需要有一个傀儡。耶律洪基便是我送去的傀儡……假使真到了那一天,他便是雍王最好的人选,他只要做好傀儡便好。”
耶律岩母看向车厢里,那里还有俩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