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卫小公子弄出了水车和高转筒车之后,最大的受益者便是这几地靠近洛河水源的农户们。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能将旱地浇灌好,也是一种本事。
本来是喜事一桩,坏就坏在今春春季便隐隐有的大旱预兆。
从入春之后,洛河,乃至京郊浐灞二河的桃花汛便大不如从前,果然到了初夏,这农田水利上便出了问题。
刘彻沉声:“之前,怎么不见你提起长安附近的干旱之事?”
大司农哪儿敢啊,连忙躬身回话:“陛下,不知您是否还记得,长安城先前铺设道路的时候,卫小公子曾开过一种沟渠,将先前过多的雨水都汇聚到了峪口深谷的水库里。”
皇帝陛下被人一提醒,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儿,当时霍去病还是侍中呢,被他派去督促此事。
刘彻这回总算明白了,长安没有出状况,多亏了小无忧预留的一手。而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却解决不了其他地方的旱地问题。
君臣面面相觑,刘彻扬了扬下巴,叫大司农给他个痛快话:“这么大的事朕看你倒是不怎么急,说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大司农:“这供
水的池子是卫小公子下命弄的,水车和高转筒车同样也是卫小公子琢磨出来的,因而,微臣认为……”
有些专业的事儿就得让专业的人来想主意。
当然,这话大司农没说出口,只拿眼神巴巴望向刘彻。
刘彻抬眸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对他的臣子有些不满起来:“朕养着一群朝堂重臣,是叫你们遇到事情指着一个七岁的孩子,这么说你也不怕叫人笑话?”
再者说了,朕自己的儿子都不怎么使唤,哪里就轮得到你们使唤!
见大司农等人当真是想不出什么主意,皇帝陛下厌烦地摆摆手,叫人都退出去。
未央宫内,殿门“吱吱呀呀”阖起来,将过于刺目的阳光挡在外头。
刘彻在里头,默了半晌,忽而跟四喜说起了从前。
“朕还记得,这小兔崽子头一回正儿八经见朕,竟然打着主意用细盐和温室蔬菜的技法跟朕做交易。”刘彻轻声乐了两下,叹道,“一晃两年都过去了,臭小子也长大了不少啊。”
四喜躬身立在一旁,半晌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咱们陛下这是听了大司农的话有了什么想法?还是说,单纯的起了些慈父之心有感而发?
四喜猜不透的事情,向来就不会强行去揣测。
这也是刘彻最喜欢他的一点。
见皇帝陛下瞪自己一眼,起身要出去,四喜也连忙跟上:“陛下,这大热的天儿,您是要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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