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一身裙裳,发髻精致的苏眠委屈到不行,瘪嘴道:“早、早知道你要干什么,我就不告诉你六皇子住在哪!”
苏眠瞧瞧院墙回头笑:“晚了,再说他住得这么近,你不说我迟早也能知道。”
六皇子抵达淮宁府的事本是秘密,可耐不住苏眠在州府里有个小眼线——林盛昆。
两人父亲同在州府供职,苏父是仵作,林父则是户曹参军。
苏眠和林盛昆亦是自幼相识,苏眠便托了他打听消息,若不是林盛昆,她想必是猜破脑袋也猜不出堂堂一个皇子,来淮宁府巡查竟会住在这么一个小巷子里。
林盛昆气得要死,却又不舍得骂苏眠。
他晓得自苏伯没了之后苏眠就一直伤心,所以她说要六皇子的落脚地,他便一刻也没耽误,知晓后就马不停蹄地来给她报信。
可如今她穿成这样子是要做什么?
她要去勾引人家!
他坐起来揪了揪苏眠的裙摆:“眠姐,咱们想旁的法子吧?”
那可是皇子,若是得罪了对方,别说给苏伯报仇,说不准连苏眠都得搭进去。
苏眠见他这模样叹了口气。
她父亲一个月前突然失踪,州府没过几日便送来了抚恤银子,说是人没了。
这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若是人没了,那所为何事,何人所为,尸首又在何处?
州府说不出一丝一毫,满口搪塞之言。
后来林叔私下找到她,说是父亲是被人带走了,只是带走父亲那群人瞧着模样像是大内的人。
既是大内的人,那便只有皇家才使唤得动了。
而皇家的人,如今就在隔壁。
她不晓得她爹是因着什么事才被皇家的人带走,可她爹只是个仵作,人微言轻,她也是自小在淮宁府长大,无权无势无人,如今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苏眠垂眸轻轻踢了踢林盛昆:“起来。”
林盛昆别别扭扭站起身:“那你别去……”
“我现在自然不去。”
林盛昆眼睛瞬间亮了。
苏眠轻笑一声:“空手上门不大好,我做些糕点送过去。”
她说罢去将身上的衣裙换成了平日穿的短衫裤子。
苏眠进厨房后见林盛昆仍紧紧跟着她,轻笑一声将怀里的信拿出来塞进灶膛里烧了个干净。
林盛昆警惕道:“什么信?”
“哪有信?”
林盛昆听她耍赖,立马便伸手去灶膛里掏,苏眠脸色一变,忙抬脚踢开他的手斥道:“不要命了?!”
林盛昆听到苏眠又吼他,站在一边捂着手不吭声,抿嘴就要哭。
苏眠:……
自打这小子知道自己受不了他这一套,便时不时来这么一出,真他娘……真是没一点男子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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