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肖怀胜被羁押在大理寺,他一人入京不知何去何从。而后他找到了一条卧薪尝胆的路,如今父亲回到了北境,他也实现了部分年少的梦想。
虽然一切不尽如人意,但他比过去好多了。
而现在是左扶光跌到了谷底,他想安慰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徒劳地陪着……
“我不再想把希望寄托给别人。”
左扶光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其中闪过一丝狠厉,有什么妖冶的东西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他从此刻开始,想做一些曾经都不屑于去做的事。
肖思光眼里则满是心疼,断断续续地说:“我若是他,会理解你的,一定不会责怪你。你把原因……”
“我不要谁理解我,我也怕他因为理解而忍耐,我自己都无法接受。”左扶光的语速逐渐快了,“我是说,就用此事给我的过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从今往后,我无牵无挂,不会再臣服于谁,我不要再做任人宰割的鱼肉。”
左扶光的后槽牙逐渐咬死,一字一顿道:“今日所受之辱,来日定当加倍回报。”
“扶光,你别做傻事啊。”肖思光被吓到了,摇晃了一下对方,“从长计议,不能冲动。”
左扶光心绪犹如乱麻,在万般的纷扰里竟然低低一笑,问道:“光啊……你如今也算功成名就,还跟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吗?”
肖思光当即自辩道:“我肯定和你一伙,你得信我。我与许世风华并无任何交情,只是利益一致所以一起谋事!”
左扶光面色苍白地笑了笑:“我不信。”
“怎么不信?我肖思光说一不二,谁在意这破总督之位!”
肖思光急忙接住朝下倒来的左扶光,让他撞进怀里,“我和你一样受够了京城的束缚,我和你一样想闯出自己的天地!”
左扶光不语,靠在肖思光肩头,靠着他,他才有了离自己最近的助力。
肖思光又想起左扶光头一次被逼婚那晚的崩溃,手不自觉地按到了对方头颅上:“只要命还在,就还有转圜之地。”
“我要这命由我。”左扶光宣誓般说。
肖思光揉了揉他的头,沉声道:“我也有相同的意志。”
好单纯啊……肖思光。左扶光在心里默默地想。
他已经知道肖思光对他超越兄弟的情义了,却装作不知。这样便不用回应,他需要利用他。
这一刻,所有的个人情感都放在了地上,被他举起的是一种由仇恨滋生的东西,他真的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