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昔抱好小娃娃,摸摸他的头:“没关系。”知道差点害得爹爹受伤,燕小宝趴在戚昔怀里,出来玩儿的兴奋劲儿散了不少。至少是安分了。那边,主仆俩终于沟通好,一前一后过来。大家坐在垫子上,守着火堆,煮了一锅鱼汤并几条烤鱼。至于周子通说的野鸡跟木耳。野鸡是还没破壳的野鸡,木耳是零星几朵木耳。蘑菇更是没有。吃炖鸡?吃空气还差不多。将就着带来的饼子点心,就着鱼汤跟烤鱼好歹吃了一顿。虽然粗糙了点,不过还是有些野趣。吃饱喝足,就地躺会儿。下午就在湖边钓鱼,商量着拿回去给晚上加菜。燕小宝跟阿楮坐在草毯上。阿楮将背篓里的大叶子拿出来。这是上午出去那会儿,周子通采的药草。阿楮拿着一种,跟燕小宝讲一种。再让小家伙复述。咿咿呀呀,也不知道阿楮为什么听得懂。见他们有自己的事儿,燕戡牵了戚昔往另一边走。“夫郎要不要趁此机会再学一学骑马?”戚昔点头。这年头,有个什么事儿骑马是最快了。学了总比不学好,以后多半也用得上。燕戡牵着玄风:“好,那夫郎好好学。”燕戡先让戚昔活动活动,然后看他上马,自己在旁边护着。魏朝瞅见,问边上紧跟着他的魏小知:“你是怎么来斜沙城的?”“跟着商队。”“很慢吧。”“还好啊。”魏朝脸一垮,拉起魏小知的手腕就站起来。魏小知步子不如他,被拉着小跑才跟得上。“少爷,你干嘛去啊。你受伤了,不能动。”“少爷教你骑马,以后要追少爷我也能快些。”魏小知眼睛一红,不动了。“少爷你还要扔下小知跑。”“不,我说着玩儿的。”“玩儿也不行。”“行,祖宗,你说了算。”言罢,他掐着魏小知的腰就将人放到了马上。收回手,他握了握。还挺细,没吃饭吗?魏朝仰着一张绿不拉几的脸自以为风流倜傥地一笑。“坐稳了。”魏小知紧紧抓着马鬃:“少爷我怕!”“马有什么好怕的,少爷牵着,别怕。”后头,戚昔已经能驾着马儿小跑一段。山间的清风将他俩的话递送到耳畔,戚昔跟燕戡对视一眼。这主仆两人,有点意思。下午玩儿够了。那边还在牵着马走,戚昔已经能驾着马跑了。大家把东西收拾收拾,笑闹着进城。入了西边城门,周子通跟魏朝馋酒,还专门去戚昔的酒坊搬了几坛子走。回到府上,天边就只剩夕阳余晖。一层红,一层橘叠着,绚烂无比。晚间。出去玩儿了一遭,身心舒畅,困意也早早地来了。燕小宝死活要跟着戚昔睡。燕戡刚给他洗了澡,他立马跑到床上将自己盖好。还抓了戚昔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肚子上。燕戡浑身冒着低气压,等他睡着,立马将他抱到他自己的小床上。戚昔半阖着眼,有些迷蒙地看着男人的动作。等他掀开被子躺了上来,戚昔松开腿上压着的被子一滚,窝进燕戡怀里。他攀着燕戡臂膀,脚搭在他腿上。舒服地轻轻叹了一口气。燕戡一直注意戚昔的一举一动,见他如此便收拢手臂抱着他笑。笑得戚昔脸上渐渐红了。“夫郎也嫌弃燕小宝。”“没有。”不过确实还是这样睡他要舒服些。奶娃娃太小,放床上怕压到他,晚上总惦记着还时不时惊醒了看看。戚昔又调整了下位置,刚刚给自己窝好,笑了他半晌的人压下来。戚昔伸手抱住男人脖子,享受着这独一份的温情脉脉。累极了,戚昔趴在男人硬邦邦的身上昏昏欲睡。燕戡抚着戚昔后背,随着遍布的如彼岸花一般的红停驻,流转。“夫郎,你说魏朝是不是……”“喜欢他那书童?”戚昔声音温哑,接下他的话。“嗯。”戚昔仔细想了想,双手撑着燕戡胸口半直起身。长发铺了满背,还落下一缕在莹润的肩侧。黑如墨,白如雪。雪上红梅几许,妖冶动人。戚昔问:“他还没娶妻?”燕戡指尖轻点那好看的红缨:“没有。他爹管不住他。”戚昔打下他的手,瞪人也好看得紧。“二十几了?”“……应当,二十四了。”“我瞧着他还不自知。你问这个是想帮他一把?”燕戡捋着戚昔肩侧的头发放到他耳后,他捏捏那红润的耳朵,曲肘将人裹进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