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戡解了裤腰带,里面就留着一条亵裤。戚昔伸手,燕戡难得被自己有些猴急的夫郎弄得脸上发烫。好在皮肤黑了不少,就是红了脸也看不出来。一鼓作气脱了个精光,戚昔目光寸寸从他身上扫去,手指忽然抓住他手臂。燕戡看着那刀疤:“这是之前受的伤。”戚昔点头,上上下下给他检查一遍,道:“进去泡着吧。”燕戡:“就这?”戚昔:“不然呢?”“夫郎……你!”燕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揽着戚昔的腰将人往浴桶里一带,“我衣服都脱了,一起。”戚昔静静看着燕戡,当身子被温水覆盖,衣摆轻轻在水中浮动。戚昔伸手捧住了燕戡的脸。他轻叹一声,没说什么,贴身拥上去,安静趴在他身上。燕戡脸上的调笑也不见了,他靠在浴桶边,手从戚昔肩顺到腰上。“还是让夫郎担心了。”戚昔额头在他肩上磨了一下。“快洗吧,不要着凉了。”“夫郎帮我。”戚昔拿过木桶上搭着的帕子,垂了长睫,轻轻给人擦拭。燕戡顺带勾着人的衣带,将戚昔湿透了的衣服脱去。“爹爹!”燕小宝穿好了衣服,在屋子里找两个大人。戚昔:“小宝,给爹爹找一身衣服。”“嗷!”奶娃娃噔噔噔的脚步声又远了去。给人搓了身子,水温也差不多了。戚昔捏捏他肌肉扎得紧实的粗壮胳膊:“擦干去穿衣服吧。”燕戡看着脸被蒸得红扑扑的戚昔,凑过去揽着人的后腰跟脖子,亲了一会儿。亲得人呼吸急促,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他双手撑着木桶边缘起来,戚昔看着面前一晃而过的长腿,也缓缓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燕戡这边穿好衣服,小崽子也抱着戚昔的跑了过来。燕戡出去,将燕小宝一抄,扛在肩上。看了下他抱着的衣服,摇了摇头。带着小娃娃到衣柜边,边拿衣服边道:“先拿亵衣,上身下身都要。然后才是外衫,你拿两条裤子,你爹爹又不是四条腿的□□。”戚昔听到燕戡教娃的话轻笑:“你快些吧,水凉了。”“来了来了。”收拾齐整,阿兴进来把水倒了。“主子,郎君,饭菜好了。”外面雨大,洗完澡后身子暖和不少。戚昔擦拭着头发,看燕戡拎着奶娃坐在他的小凳子上,让他先吃着。戚昔瞧着燕小宝鼓着个腮帮子快速往嘴巴里塞饭菜,像小猪崽子,好养活得很。手中的帕子被燕戡接过,戚昔转身,额头抵着男人硬邦邦的腹部。“你回来的时候,大清河那边水溢出来了吗?”“也就剩下个一手臂长,再晚点就快了。”头上力道轻柔,戚昔抬手圈住男人的腰,松了心神靠着他。从下午开始他整个人都绷紧了,这会儿彻底放松,不免有些疲惫。“以后就不用夫郎这么等着了。”戚昔摇摇头:“你没事儿就是最大的好了,说什么等不等的。”戚昔胃口不大,只垫了个肚子就放下碗筷。相必外面的日子也不好过,燕戡几下解决一碗饭,那胃口大得像饕餮。燕小宝见自己爹如此,也鼓起腮帮子跟比赛似的,吃了个肚儿溜圆。还是戚昔撤了他的碗,小家伙才消停。一桌子的饭菜被父子俩解决得干干净净,戚昔又被一左一右拉着消食。摸着燕小宝圆鼓鼓的小肚子,戚昔担心他积食,让阿兴送了一点山楂茶来让他消消食。小家伙精力有限,肚子舒服了,停下步子举起手让他爹抱。燕戡捞起他,小家伙打了个呵欠,抱着他爹脖子慢慢就靠着睡了过去。戚昔回身将被子掀开:“许久不见你,还是黏了。”燕戡将他放进被窝,搂着戚昔也坐了进去。“我也黏。”戚昔靠着燕戡,抓着他手捏着手心的粗茧。许久不见,又厚实了不少。“这大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我想着询事堂那边能不能住得下那么多人,明日要不要去看看?”“用不着夫郎操心。”燕戡低头瞧着戚昔昏昏欲睡的眼,大手轻拍他的背:“睡吧。”戚昔抱住男人的腰,调整了姿势,安安稳稳窝在他身上。不消片刻,呼吸绵长。燕戡低头亲了亲戚昔的额头,等他睡熟了,轻轻移开身上的手脚起床。给戚昔掖好了被子,燕戡开门出去。“主子。”“去看看。”“是。”黑夜下,火把不燃。连片的屋子里,窗户透漏出来的昏黄光芒像星星点点的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