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苏北没想到她思路如此清奇。
不过,逻辑上确实没毛病。
“至于什么辱我清白还是口味清奇——”时浅渡拉长尾音,懒洋洋地笑道,“陛下怎知,是你辱我清白,而非是我,辱您的清白呢?”
陆苏北猛地拨开了她的手掌。
他翻身坐在床边,冷冷地狞笑一声。
“孤……”
早就没什么所谓的“清白”了。
可不知为何,他根本说不出口。
他不想让时浅渡知道,他在呈国、被那个畜生……
哈。
充斥着丑陋、污秽与痛苦的记忆开始翻涌。
彼时,她还是呈国高高在上的少国主殿下。
而他被人倒卖几手,关在如同囚牢一样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任凭人亵玩侮辱。
他们应是很接近过。
因为他记得,有一天听说少国主殿下来那人府上赴宴。
那时一身脏污的他,跟时浅渡大抵只有几墙之隔。
陆苏北忽而觉得,这一切都十分讽刺。
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他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
他浑身发凉。
他胃里翻江倒海,感到作呕。
在无数次类似应激反应之后,他竟是又填了新的毛病。
他的眼眶开始发热发软。
这时,一双手臂从身后伸过来,把他抱进怀里。
她温柔地吻了吻他的耳垂。
陆苏北肩膀轻颤。
但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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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疼药治标不治本,长期服用不止容易出现耐药性,更会对身体产生副作用。
为了让陆苏北日后不再被疼痛所困扰,必然要帮他调理身体。
所以每隔两天,都要他泡一次药浴。
药浴安排在睡前。
没有人比陆苏北本人更希望免除身体的痛苦了,他很配合治疗,少有拖延。
多数时间,他会尽早处理完当天政务,早些回到寝殿。
也有个别时候,政事实在太多,忙到深夜才回。
每次,他都能远远地瞧见寝殿中的光亮。
就像今天一样。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翘了翘。
“时浅渡还在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