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竟是升起了一股念头,希望她就这样继续,强硬地抹去他身上被他人留下过的屈辱印记。
至少把那些记忆中的人,都换成她。
他真是疯了。
不可救药。
他竟然想用一段屈辱与掩埋另一段屈辱。
好像只要强迫他的人是时浅渡,他就心甘情愿。
太好笑了。
在意识到自己心中那荒唐的想法后,他无声地扯了扯唇角。
说不清的悲凉与讥讽漫上心头。
他恨这样的自己。
他恨自己会有这样自轻自贱的念头。
时浅渡瞧见了。
她看到,男人的眼眶是红的。
他的手指在轻轻颤抖。
她无声地叹息。
陆苏北也不是从一开始就阴晴不定的。
他那么乖顺,给一点甜头,就那么忠心而充满卑微的爱意。
这不全是他的错,她不能像其他混蛋一样伤害他。
她又说了一遍:“算了。”
垂首,轻轻地吻了吻陆苏北的额头。
“吓到你了。”
透明的水珠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鬓角。
陆苏北自己都说不好,究竟是什么在推动着他的动作。
他在时浅渡松开桎梏的那一瞬,疯了一般抽出藏在枕头下面的短刃,将时浅渡按倒在床上的同时,狠狠地刺入了她……耳畔的床铺上。
因为恐惧,才会暴怒。
他是怕了。
杀人的刀剑是最能给他安全感的东西。
时浅渡眉梢轻挑:“怎么,你要杀我?”
陆苏北死死盯着她,满脸戾气。
胸膛中却有什么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
紧握着短刃的手在轻颤。
她就是个心怀鬼胎的骗子。
凭什么让他日思夜想,凭什么让他惶恐无措,凭什么让他落泪……
凭什么让他这么难过啊。
只要杀了时浅渡,就再也不会有人乱他心神了。
他就能永远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再没有人能威胁到他。
他拔出短刃,高高举起,对准了时浅渡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