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开口试探:“我知道你们目前的选择是金岁言家的公司,那个混蛋小子在高中时那么欺负你,你把项目给他合作干什么啊?”
她细细盯着男人,却发现他还是那样——
就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司清答:“这是所里的决定。”
他的嗓音跟从前一样好听,如玉石相撞。
但冷的透彻。
“但这不是一个好的决定。”时浅渡一手按在办公桌上,“司教授,我们时宜的对手,不,想跟我叫板的人,最后下场都不会很好,你们还是慎重选择合作对象吧。”
司清掀起眼皮,冷漠地与她对视。
“时总的意思,我没听懂,也不想掺和你们的事。”
“……”
时浅渡背地里直磨牙。
装,真能装。
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方设法地报复金岁言吗?
眼前这人,恐怕已经想好了既能把自己摘干净、又能置金岁言于死地的方法了。
她不想让司清的手上沾血,也不想让他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回。
“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对金岁言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今天就说得直白一些吧。”她翘起二郎腿,双手交握搭在大腿上,“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果你还记仇,想顺便报复他一下的话,不如跟我合作,你可以随便问,我这人商誉极好,说话算话,包你满意。”
司清平视着她。
半晌,他开口:“请你离开。”
“……”
时浅渡又一次气得磨牙。
这个冰山扑克脸!
她起身,一巴掌拍在桌上,俯身靠近司清。
男人一动未动,冷漠如初。
她把司清手中的钢笔抽了出来,在便签上写下一串数字。
接着,将便签纸放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考虑好了,司教授随时与我联系,我的承诺永远对你有效。”
办公室的门被人关上。
司清垂眼,看着那张浅蓝色的便签。
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字迹,跟时浅渡本人一样张扬。
时浅渡啊。
他当然记得时浅渡。
那个在兰林高中时最耀眼、最受人瞩目的存在。
跟他刚好相反。
若说时浅渡是人人追捧,他便是人人喊打。
谁不高兴了,都可以找他的茬。
最后,老师不敢得罪人,只能跟他说一句,你忍忍,你太不合群了。
他没想过,十余年后,会在这种情况下跟时浅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