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可爱了。
想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高中经历那么多,好不容易逃脱魔爪,奶奶的病也有了希望,却遭受那么大的变故。
他独自一人抗下了失去唯一一个亲人的痛苦。
才有了希望却迎来绝望,恐怕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了吧。
奶奶车祸去世时,他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学生,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可想而知,当时他是多绝望多无助。
没又了奶奶,再也没有人站在他身边了。
从小到家,就没有过什么幸运。
最后一点儿快乐也被剥夺。
时浅渡无声地叹息。
就算司清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她羞涩地笑、软乎乎地撒娇……
她也希望司清能够过的快乐。
当然了,她不信自己拿捏不了这个男人。
“时总如果没别的事,等解封了我就离开。”
司清说完,走到窗台,淡淡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围观的群众,川流不息的行人,天边的夕阳。
他想,时浅渡似乎没有发现他此行的目的,应该只是觉得他私自从实验室里带出了东西,被她抓住了把柄。
只要她不向所里举报,就对他没有什么影响,此后也可以继续行动。
唯一麻烦的就是……
今天金岁言他们被查,不知道日后会引发什么样的变动。
本来这次是万无一失的,都是因为时浅渡横插一脚,才错失良机。
想到这里,冷清的心中浮起一丝烦闷。
“司教授这么大的把柄被我抓在手里,还欠了我一个人情,不会觉得只是这样就完了吧?”
时浅渡也来到阳台,扒在栏杆上,懒洋洋地侧头。
她一手托住下巴,那笑容怎么看都不算正经。
司清垂首看她:“时总的意思呢?”
“今晚陪我吧。”
话一出口,司清的动作轻微窒住。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轻佻面容,眉宇不易察觉地一动。
露出两分凉薄的讽意。
在他最羞涩也最困顿的时期,他羡慕时浅渡。
他曾想成为像她一样的人。
他觉得,时浅渡直爽大气,讲义气有善心,从不靠着家里作威作福,平易近人,不显摆不炫耀,跟学校里许多家中富裕的纨绔不一样。
那时他总是想,他好好学习,以后成为成功的人以后,也要跟她一样善气迎人。
在今天,在此刻之前,他的想法也一直没变。
他没想过,时浅渡有一天会要挟地跟他说出这种话。
他以为,过去几个月,时浅渡偶尔扶他的腰或者肩膀一下,只是因为太自来熟了,就像她高中时就喜欢吊郎当地跟人勾肩搭背一样,不怎么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