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都敢不打招呼地离开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
不就是没叫她更衣么?
就这么想给他更衣、想伺候他吗?
小喜子心中忐忑,细细观察着沈青略显阴沉的面容。
他小心翼翼道:“大人,抬些手臂,小的为您更衣。”
沈青收回思绪,也收回了视线。
他张开手臂,沉声问:“昨晚谁允许时浅渡与本官同住的?都让她摸到本官的床上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小喜子的脸色变了又变。
有点儿害怕,还有点儿委屈。
他小声说:“是大人您说让时将军伺候的,您还说时将军伺候的最舒服。”
“……”
沈青的脸更黑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无意识时说的话,自当是心里话了。
他现在都已经把时浅渡放在那么贴心的位置上了么。
他捻了捻手指,心情复杂。
时浅渡一个一十多岁的大姑娘家,虽说这个年纪嫁人是晚了些,她也不似许多闺阁小姐一般知书达理温柔内敛,但若是正常婚配,这镇国大将军的荣耀,就足够京中无数富贵人家将时家的门槛踏破了。
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是真心实意、毫无目的地伺候他?
被迫跟他结亲、被迫伺候他、被迫与他同睡一晚,闹得满城风雨……
所有人都知道时浅渡让他沈青给玷污了。
时浅渡不可能不恨他。
更何谈什么伺候与勾引。
前些日子,他还奇怪时浅渡怎么这么会伺候人。
那时想,可能是因为常年女扮男装隐藏身份,性子便细致了。
现在看来,恐怕是为了日后嫁人或招婿,才会特意留心着学习一些。
毕竟时家如今就剩她一个女孩了,必定需要结亲生子的。
如今一切都被他给打乱了。
要说她心中没有旁的想法,就甘心在他身边呆一辈子,谁会相信呢?
亏他之前想过,若时浅渡一直听话顺从,可以对她稍微好些。
实在可笑。
时浅渡低垂着眉眼帮他擦拭的模样,又在他脑海中闪了又闪。
她眉眼平静,动作温柔,比他自己擦拭时还要温柔。
还有那个轻柔的吻。
他是后知后觉地冷下心来,方才觉得可笑。
但不可否认,在猝不及防被亲吻的瞬间,他的心脏狂跳了几秒。
脑海里全是时浅渡笑着伺候他、跟他说好话时的样子。
刚才她还抱他,说的情真意切。
呵,情真意切。
既然是这样,那为何不遂了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