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哽了哽。
别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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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时常觉得,他与时浅渡就像是寻常夫妻。
她会陪他用膳,帮他梳头,给他揉肩,与他一起睡觉。
然后,一同在清晨醒来。
除了从未有过床事,也没什么不同。
他喜欢时浅渡每天早晨与睡前的亲吻。
她总会亲昵地搂着他的腰,吻在他的脖颈或嘴唇上。
但他也怕这些。
因为他越来越容易被那些低哑的情话与温柔的亲吻哄到腰间发软了。
那种酸酸涩涩的微妙感觉从腰腹涌出,从心中涌出,从头脑中涌出……
汇聚到一起,却没有发泄的出口。
他喜欢那种感觉,亦苦于这种感觉。
他想跟时浅渡自然而然地发生些什么。
有时候他想,他可以学着把人伺候舒服了。
反正伺候人的活儿,他最擅长了。
所以他数次在亲吻时张开唇齿,偷偷地希望能吻得更深一些。
可时浅渡总是在这个时候与他分开。
几次下来,他就全明白了。
也正好,省的他伺候人时太在意,暴露了他那可笑的情愫。
他有时候望着时浅渡,会想这样也挺好的。
虽然不曾像他心中隐秘的期待一样,与她更进一步,但生活总归不错。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已经很好了。
直到开春时节,北疆异动。
铁骑踏破了他的美梦。
蛮族得知时浅渡在年前嫁给了一个太监,囿于深宅之中,便集结兵马,大举来犯。
守城军队不敌,一连丢了两座城池。
沈青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会眼看着国土崩塌、百姓流离而无动于衷。
他得到战报,觉得这大抵是上天来给他警示,告诉他——
你该放时浅渡走了。
让她拿回属于自己的生活。
而不是被他这样的人圈在府中,日日受辱。
此番她率军离去,必然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日后即便回京,也肯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免得被他威胁。
或许,还能有筹码反过来威胁于他。
沈青从浴桶中出来,将身子细细地擦干,换上里衣。
他略微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