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匀那两位同门见他要走,立刻上前,装也不装了:“道友是要去哪啊?不如把一身法宝留下,呵呵,我们还能给你留一条命。”
“给我留条命?”
离渊笑了笑,轻轻抬手,“还真是……好久没人敢对我说这种话了。”
抬起的手再放下时,那两人还没意识到什么情况,身体已经炸成了一束束烟花,脑袋咕噜咕噜滚到地上,双目瞪圆。
离渊不甚在意地拍了下衣袖,刚准备跨过脑袋离开时,目光忽的一凝。
屋内飘出一阵浓郁的紫色烟雾,烟里凝着些许黑色颗粒。
离渊伸手捻了捻:“蚀魂蜂,还挺狠的。”
蚀魂蜂体内含着剧毒,即使是元婴修士被碰一下,不消一炷香,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至于结丹……
他“啧”了声,想着毕竟是云千雪的弟子,总不能在他眼皮底下让人没了。
离渊快步走到门前,拿出一个丹药,刚准备给人抢救,却在看到桌上死得没气的人时愣住了。
那张脸上,鼻子、嘴巴、耳朵、眼睛,每一处器官都向外流着黑色的血,死状凄惨。
还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从死人身上摸索着,拿出一个八卦阵、一瓶丹药、几张符箓、几锭银子……
离渊缓缓看向手的主人,沉默了一会。
“啧,也没多少好东西。”
祁琛把人的空间袋掏了个干净,这才注意到离渊。
离渊指着身边的紫烟,第一次略微诧异地问:“你没死?”
“烧了蚀魂蜂制出的浓烟而已,”祁琛说,“我在六岁吃过它的卵,身体早就免疫了。”
离渊皱了皱眉:“他给你的那瓶水……”
“断肠草,不考虑毒性,它还有不少医药价值,我八岁天天拿它泡茶喝,也还好。”
无论是蚀魂蜂,还是断肠草,每一件拿出来都能让元婴甚至化神修士胆寒,因为它们不仅毒性强,还异常的疼,往往修养个十年八年才能清除毒性。
他六岁八岁就接触这些了?那时候他才多大点?
估计连筑基都没到吧?不怕把他毒死吗?
离渊捻着手里的珠子,问:“云千雪之前就是这么教你的?”
“怎么这幅表情?”
祁琛坐在床边,缓缓调动周身剑意,“你不是魔修?竟会觉得这种事残忍?”
离渊哼了一声,没个正形地坐在另一边长椅上:“你对魔修有误解。你们修士以灵为力,魔修则靠魔气,道不同而已。”
“魔界虽不像正派有严苛的律令规矩,但也有自己的底线,不杀老人妇女和儿童……”他顿了顿,又道,“也不会在六岁的孩子身上做实验。”
离渊看了眼七窍流血的黄匀,忽然问:“说了这么多,有兴趣转修魔道吗?”
祁琛:“……”
怎么挖人挖到他身上了?
“谢谢,不考虑。”
离渊可惜地叹口气,目光一转,看到他身下用剑意聚集的金色法阵,又来了点兴趣:“你能控制这些剑意?在给自己结阵?”
“别这么见外,你要入梦,我又不是不给你护法,除了我以外没人能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