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闲情逗他,眉梢一挑,道:“真的?要扒光看看才知道。不然一会医生来了,就该他给你脱了。”
沈怀珵双手捂在胸前:“不、不给他看。”
庄弗槿垂头笑了,极明亮,把窗外正灿烂的夕阳都衬托得黯淡。
“傻子。”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无奈的气音。
他今天第三次说沈怀珵傻。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徐连在外头说:“医生到了。”
庄弗槿叫他进来。
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狐仙》剧组里的配置皆为最好的,医生是京都医院的急诊科大夫。
庄弗槿站起身,请医生给沈怀珵处理烫伤。
沈怀珵缩在沙发里,衬裤挽到膝盖以上,笔直纤细的小腿有些发抖。
眼睛嘴巴潮湿红润,一副颠倒众生的妖魅样貌。
医生不自在地干咳了几声。
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触碰到沈怀珵光滑的腿上。
沈怀珵的眼睛一直看着庄弗槿。
仰着头望人时,巴掌大的脸上,五官更显得楚楚动人。
庄弗槿脱了外套,盖在小狐狸身上。
黑色的大衣,一直压到沈怀珵的下巴,一切破碎的旖旎都看不见了。
沈怀珵揪住还暖热的衣料,闻到了熟悉的冷香。
“谢谢……”他声音好轻,几乎是一个模糊的无声的口型。
医生给他妥善地处理完伤口,出了一脑门的冷汗,边摘手套边说一些医嘱:“伤面不能碰水,最近也要忌口不能吃辛辣的。”
“谢谢医生!”沈怀珵清清脆脆地道了谢。
他的情绪好起来了,两排牙齿笑得像许多颗小糯米。
“医生,”庄弗槿请他借一步说话,确定沈怀珵听不到之后,庄弗槿开口,“我知道你会点中医切脉的办法,麻烦再帮我的夫人把下脉。”
医生不解:“他今天所受都是外伤,难道还有另外的病灶?”
庄弗槿摇头,他的眼神定定的,灿如夜星。
“是要探查他怀中的胎是否稳固。”
医生倒吸一口气。
男人产子稀罕,单单是催孕的药物,几颗就是天价。
更别提产检和试管的开销。
非极富贵之家不可为。
不仅花费不菲,男性有孕风险也极大。稍不留意,一尸两命。
医生心中思绪翻涌,几滴汗珠又滚到额前:“真的吗?你夫人可是自愿?”
庄弗槿轻“嗤”一声,嘴边划出不悦的弧度。
医生自觉多言。
于是又提起医药箱走回去,示意沈怀珵把手腕搭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