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在。”
“我赐你姓名可好?”
“大人?”
斐守岁垂头低看干涸大地,看到干涩成块的黄土,他说:“我的心识没有水,你来了,我就当成……”
话还没说完。
漆黑的云层,坠下一滴豆大的雨珠。
“……”
陆观道接下斐守岁的话:“大人把我当成一场雨吧。”
言毕。
有更多的雨珠噼里啪啦。
空气中的干燥一扫而空,久违的土腥沤在斐守岁鼻尖。
斐守岁眨眨眼,感知着山雨欲来的味道,他微微伸出脖颈,甚至在怀疑,这是不是幻术。
是要下雨了。
荒原要降暴雨,也是这副模样。
这副黑云压城,水汽弥漫,就连眼眶都湿润……
哦,眼眶与雨水无关,是他自己。是斐守岁自己在咀嚼陆观道的话,咬到最后才发现话里酸楚,硬是让他起了眼泪。
陆观道的术法链接心识的天空,将黄昏驱散,带来厚重的云。
黑云盖在两人头顶,压得人喘不上气。
是一场大雨。
不。
是暴雨倾盆。
雨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打击大地。大地的飞尘扑起来,复又被水珠掩盖。
渴。
斐守岁有些渴。
他看向陆观道,跟着身躯启唇:“下雨了,心识没有屋檐,你要躲去哪里?”
“不,我不躲。”
陆观道再一次抬脚,走得大雨都要为他让路。
斐守岁笑了:“那好啊,让我想想,你该叫什么好。”
“随大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