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在凝聚着某种力量,匍匐在地的娇躯也一同绷地更紧:“然今日于此,我素思牵自愿折断此身过往的所有虚名与微末成就,将所有的身份与荣耀尽数剥离、将所有的过往与未来都奉献与您。从现在开始,我只为您一人所有、只为您一人驱使……”
素思牵的头颅在玉砖上微微抬起寸许,随即以更大的力量重重磕下。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再度响起,那是一个高傲灵魂的落地声。
“我将我的一切都弃置于此。我向您献上我的剑,它不再是天衍灵剑宗的剑,不再是破妄惊鸿的剑,它只是您手中最锋利的工具;我向您献上我的命,它不再是追求虚无缥缈天道的命,不再是属于我自己的命,它只是您意志延伸的载体……”
冷空寒慢悠悠地走到女人身前,赤裸的玉足在玉台上轻踏,白皙的足面甚至比白玉还要纯净。
合欢宗出身的修士往往不爱穿鞋,鹊渡潇如此、冷空寒亦是如此。
冷空寒的步子甚至更加离谱:走路时总喜欢将脚后跟抬起、落地时只用脚尖发力,仿佛踩着一双透明的空气高跟鞋,让王仇能看到美人足底的粉色红润,色泽与涂抹粉红的指甲交相呼应。
“我的剑锋所指,即为您的意志所向!我的性命所系,即为您的意愿所托!此誓——”
“闭嘴吧你!”忍受不住的冷空寒一脚踢在她脸上,让剑仙卑微的宣誓戛然而止:“烦死了!进来走个过场、肏个逼而已,有必要说那么多无聊的誓言么?所以我就讨厌她们这种死板教条的正道武修,干什么都一板一眼地,烦死了!赶紧掰开小穴,让主人肏完了事。”
赤裸的脚丫从下往上,直挺挺地踢在了素思牵的脸上。
那个雌伏着的小脑袋只是微微上翘,随后又被重力拉回到了地上。
由于素思牵雌伏在地,脑袋与头发的遮掩了动作细节,王仇并未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冷空寒收回脚丫的时候,红粉色的指甲盖上涂满了晶莹的口水。
王仇:能把脚丫也踢我嘴里么?看起来还怪香的。
“她是我从天衍灵剑宗旧址挖出来宝贝……被灭门之后,那些个曾经惊才艳艳的剑修都变成了游荡的女鬼,让天衍灵剑宗变成了一个彻底的鬼宗。”冷空寒宛若豆蔻的脚趾轻轻勾住素思牵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慢慢抬起,仿佛只是把这颗脑袋当成了供主人欣赏的货物:“别看这些女剑修都是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模样,死后就只会剩下杀戮的本能和这一副好皮囊。当初我见到她的时候,这妮子还不知道自己早就死了,拿着柄破剑就守在宗门门口,见一个杀一个。要不是我把她们炼成鬼修带走,指不定得祸害多久人世呢……哼哼,我还真是心善啊。”
苏听瑜原先跟王仇解释过,人如果怀着怨恨而死,灵魂在阴气浓郁的地方就会变成鬼祟。
人类拥有三魂七魄,在死亡时往往会逸散出一部分灵魂,这就导致大部分鬼祟都神智不清,仿佛醉酒之后脑袋缺根弦一样,只会保留一部分怨念或执念。
所以只有被完整剥离的灵魂才可能成为鬼修、拥有生前的神智与灵魂力量。
不管再怎么正义的修士,惨死时如果没有经历过完整的超度,也有可能变成为祸世间的邪鬼。
即使素思牵生前是个乐于助人的天才剑修,在庞大阴气的加持下,也变成了她最不想要成为的模样……可即使如此,她的鬼魂却依旧守护在山门前,似乎这就是她不屈的执念。
红粉色的脚趾轻轻勾起剑仙的下巴。
在冷空寒的“帮助”下,素思牵的脑袋慢慢抬起。
此刻她的脸庞依旧冷若寒霜,仿佛还带着生前的傲气,可洁白的额头却因长时间雌伏而变得红润、被踢出来的晶莹口水也挂在红润的唇边,让这张冰凉高傲的脸蛋变得有些滑稽。
“瞧瞧,多俊俏的一张小脸啊,之前不知杀过多少奸邪之徒。若是主人您早生千年,指不定就是她剑下的一个无名尸体。”冷空寒一边注视着王仇,一边诱惑道:“难道您不想夺走她的一切么?她的尊严、荣耀、未来。把她还能称之为人的部分完全吃掉,让她成为您力量的一部分……”
人和牲畜有什么区别?
大抵就是人类心中的灵魂吧。
人类的灵魂是多样的,更是无法被词语定义的,因为他们灵魂的本身就是世间万物的主宰。
如果把狗的灵魂安在人类身上,得到的只有一头母狗;而如果人类的灵魂安在狗身上,这条狗却会变成一个新的人。
一块会用剑法的人肉,和高傲剑仙的区别就是,那个名为素思牵的可敬灵魂。而如今,这样的灵魂却成为了雌伏在男人脚下的母狗。
仿佛只是在凌辱她的自尊,冷空寒粉嫩的脚底在她的脸蛋上来回蹂躏,让薄如画纸的脸皮变成了好看的绯红色。
可她依旧不为所动,因为她的主人还没下达指令。
曾经在众修士眼中独一无二的天才剑修,现在只是王仇手中无数香木当中的一个。
“我应该怎么做?”王仇的脖颈微微鼓过一个小包,感觉嘴巴有些干涩。
他并非没有怜悯之心。
但在他将那枚香木点燃的时刻开始,素思牵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正如冷空寒所言,此刻只是在幻境当中走个过场。
像是吃肉之前欣赏包装盒背面的商品信息,让他能享受到素思牵这个人类最后的余味——浙江的鱼子酱和俄罗斯的鱼子酱有什么区别?
同样是腥臭、吃起来大差不差的口感,只有在将盒子翻至背面、看到食品背后的配料表上一串串文字的时候,消费者才会发出一声感慨: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