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这俩孩子,长得真俊。”
于是几个老太太和谭秀又开启了珍珠俊阿年俊阿恒又俊又贵气宝儿也俊的王婆卖瓜话题,一边说还一边笑,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大实话。
裴母:“也不知道阿年他们在小谢庄咋样呢,人家欢不欢迎啊。”
水嬷嬷笑道:“放心吧,有阿恒在,他们吃不了亏,有珍珠和宝儿在,他们不会烦闷的,指不定多快活呢。”
众人就着孩子的话题愉快地吃完一餐饭。
吃完饭,谭秀要收拾饭桌,水嬷嬷却示意她坐着不动。
宫嬷嬷就领着新来的四个小厮开始收拾饭桌,指导他们什么东西怎么洗刷、放在哪里等等。
小全子和小才子很听话,让干啥就干啥。
卢锦这个小德子,张顺那个小顺子就没那么听话,举手投足还带着点傲慢。
当然他们也不敢对沈宁家人傲慢,也不敢对两位嬷嬷,顶多就是对同来的俩小太监使眼色,再就是对这简陋寒酸的环境翻白眼。
破房子!
破地!
破屋顶!
破灶台!
破锅!
破碗!
哪哪儿都破!
还得让老子刷碗洗锅,你们配吗?老子做饭,你们敢吃吗?
宫嬷嬷站在俩人身后,轻轻咳嗽一声,手里的细棍子不轻不重地敲在卢锦的手腕上,声音冷津津的,“谁要是打了碗,明儿一天不用吃饭。”
卢锦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白瓷碗,刚才他正想装手滑,不小心失手打个碗,没想到就被老虔婆给识破了!
饿肚子是不可能饿肚子的。
刚才他和张顺忍了两口唾沫的功夫,就大快朵颐了。
煎饼就咸菜也吃得肚子溜圆。
宫嬷嬷声音无波无澜,没有什么感情,“谁要是让我知道对东家、对作坊里的帮工、对村民、对大鹅、白菜豆腐什么的无礼,谁给我掂量掂量。你能来这里,就说明你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得势有脸,就说明你需要调理。我老婆子调理的人无数,还没有一个不合格的呢,你们甭想出去丢我的脸,不合格五年十年都不能回去的。”
卢锦:“!!”
你个死老婆子!
人就罢了,怎么大鹅也比老子高贵?
白菜豆腐什么鬼?老子还不许对它们翻白眼?
张顺:“……”
你个没人要、嫁不出去的老虔婆!
活该你没男人要!
在宫嬷嬷的“耐心”教导下,新结伴儿的小德子小顺子把碗筷、锅、灶台擦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临睡前又把饭桌、供桌擦得干干净净。
再搭木板,铺被褥,这是他们晚上的床铺。
被褥就是前任小德子们留下的。
卢锦和张顺在东宫铺的是蚕丝被,盖的是锦缎蚕丝被,和太子殿下待遇不相上下的!
毕竟他们就睡在殿下旁边或者外间的床榻上。
高大轩丽、温暖柔软又喷香的东宫和乡下简陋的土坯屋子、冷冰冰的堂屋、临时木板子,那对比,相当惨烈。
大家睡前要用热水泡泡脚的,裴长青打水和沈宁一起泡,谭秀打水和俩孩子一起,裴父打水和裴母一起,水嬷嬷和宫嬷嬷一起。
卢锦和张顺在宫里伺候太子,但是回头也有人伺候他们,在这里自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