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悻悻地看了我一眼,脸上多了几分不常见的阴郁神情。“这么说,弗瑞这个老东西还是没有那家伙的消息。”他慢吞吞地说,语气有几分挖苦,“当然了,他也不是帕帕拉佐在世。”
“至少他没告诉我什么有用的消息。”我不知道帕帕拉佐是何方神圣,但光听托尼的语气就知道那不是什么恭维话,“所以,史蒂夫真的失踪了吗?”
托尼从喉咙里低哼了一声,显然光是听到这个名字都让他不爽。他猛地转头扫视车外,脸上挂着森冷的表情,很可能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毁尸灭迹。
“托尼,我知道你不想提这件事,不过你要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托尼冷冷地打断我,“你瞧,我连自己老妈究竟是死于车祸还是被人暗杀都没搞清楚,你还指望我能知道什么?”
我叹了口气,再问下去多半也没什么结果,所以我换了个话题,“你听说过kca吗?”
“听说过,他们家的炸鸡和汉堡卖得不错。”
“……是kca,不是kfc。那天在法院外伏击我,还给我免费整容的就是那伙人。他们的标志是一块破碎的盾牌。”
托尼一言不发,他低头拉开置物柜,在里头扒拉了一阵,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给了我。
我低头扫了一眼,上面是个网址。
“这是什么鬼东西?”
“自己不会看?我他妈又不是你老爸。”
“我知道。但我爸在我受精前就跑路了,我实在没别人可问。”
托尼使劲闭住嘴,浑身发抖。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强忍怒火,后来才发现他是拼命忍住不要狂笑出声,但还是没能成功。依我看,那种狂笑通常只有长期承受巨大压力的人才能驾驭得了。
车子在喧嚣的夜色中驶过布鲁克林大桥。这里,整座城市的天空都被霓虹灯染亮,看久了让人头疼。我瞥了眼窗外,随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兜风,就像我答应过的那样。”托尼回答。他已经忍住了笑意,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看弗瑞给你找了个麻烦差事。”
“别担心,我还应付得来。”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学会这么说了,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能应付过来。
托尼耸了耸肩,“我才不管你能不能应付呢。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还欠我钱呢,小子,很多很多钱。”
“我只在基地里呆了一阵子,根本没满三年。”我冷酷地指出事实。
“你是想说要把罚款也一起算上?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翻了个白眼,亮出底牌:“弗瑞说我已经被官方宣告死亡了,你去找死人要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