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毛不拔的样子真是迷人极了,宝贝儿。”
“你从口袋里掏钱的样子也很迷人,只可惜我见不到。”
托尼却果真摸了摸裤子口袋,然后又俯身在置物柜里一阵乱摸,搜刮出一堆过高速路口的零钱和硬币递到我鼻子下面。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然后使劲挑起一边的眉毛,好让他看出我有多惊讶。
“呃,我不知道弗瑞是怎么和你说的,亲爱的安托瓦,”我用上蹩脚的法国口音,“但这点钱想要我陪一晚上还差得远呢。”
托尼再次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零钱和硬币洒落一地,稀里哗啦跌在踏板上。
“真遗憾,”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一般不带现金在身上。而且通常人家都会主动对我投怀送抱。”
“我知道。”我用鼻子出气,斜乜着他,“这可是有钱人的做派,史塔克先生。”
托尼转头看我,脸上笑意未消,“所以我要是让你随时和我保持联络,向我汇报你的调查进度,你觉得怎么样?”
“哟,你是让我做双面间谍吗?”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别担心,弗瑞要是因此开除了你,你也顶多就是流落街头而已。饿死总比被人一枪打死要好。”
“你这话听起来真是有点不知人间疾苦,少爷。”
“相信我,我知道的人间疾苦比你想的要多。”
车子突然一个急剎车,停在了一条街边上。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我那个狗窝外面的街道。
“我怎么联系你?”我下车前问他。
“随便。反正无论如何弗瑞都会知道的。”托尼甩下这句话就开车走了,扬起一阵尘土。
好吧,新生活以此开场,还真是他妈的不错。我一边往回走,一边轻轻咬住嘴巴里的肉,免得自己笑出声来。当然,托尼看上去离他说得“非常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我还是很高兴看到他没有就此一蹶不振。
当然,如今的情况和我在复仇者基地时大不一样了,何况那时我们也不是什么生死之交。不过看到托尼,就像在新落脚的陌生地方见到熟人一样,仍旧让人安心。
我没料到的是,见到的老熟人还不止一个。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跑步回来之后给自己随便弄了点吐司、鸡蛋和咖啡当做早餐。就在我站在流理台旁边狼吞虎咽的时候,有人突然在我背后开口说话,吓得我差点把杯子里的咖啡转头当暗器泼出去。
“看起来你恢复得不错。”娜塔莎说。
她的语气仿佛闲话家常,一点也不为吓我一跳感到内疚。我一边猛烈地咳嗽着,一边拧开水龙头把手上和嘴巴上的咖啡冲掉。然后我才转头看着这个悄无声息溜进我家里来的女人。她的一头长发不知何时漂成了白色,在脑后松松地绑了根麻花辫,身上穿着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就像漂亮的邻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