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悬。我盲人朋友,而且还是一出生就失明的盲人朋友,也和我一样分不清他俩的声音,还以为我是在捉弄他,把一段录音放两遍。说明钟钟根本就不是靠耳朵分辨他俩的……我猜是靠爱。钟钟爱旷野,所以他就是知道。]
[不是你们都认定宫大是为了钟情才模仿的旷野?就不能是他想要炫耀自己高超的模仿艺术吗?]
[楼上的,小孩自己单独坐一桌。]
主持人接到耳机里传来的指示,先是眉头一扬,硬着头皮将一言不发的原况野也拖入战场。
“钟情又猜对了,旷野有什么想对钟情说的吗?”
“他是天才。”
主持人啪啪鼓掌,视死如归:
“那旷野有什么想对宫老师说的吗?”
他内心祈祷着原况野可以像每次后采中那样桀骜不驯爱答不理,但今天的原况野相当礼貌,有问必答。
“东施效颦。”
主持人:“!”
宫鹤京:“……”
钟情:“?”
观众:[啊啊啊!]
宫鹤京朝镜头非常和善地一笑,站在监视器前的总导演莫名觉得后背一凉,不敢再开玩笑,赶紧让主持人圆场。
话题虽被带过去,但钟情仍心中忧虑。
他后知后觉,直到听见原况野那句微带恶意的“东施效颦”,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但他不能多说一句,因为另一位男主就站在他身边,牢牢握着他的手,将不远处的宫鹤京挡得严严实实。
自从那次他去开解宫鹤京被摄影机拍下作为花絮放出后,原况野便一直这样守在他身边,不给他半点和宫鹤京单独相处的机会。
问就是担心他看不见生活不能自理——
这一点钟情确实无法反驳。
如此又过了几天,每天宫鹤京都和往常一样见缝插针找钟情说话,依然是学着原况野的样子,然后每次都被钟情好笑又无奈地揭穿。
他实在不明白剧本里明明应该各放异彩的两位男主,为什么反倒开始日渐趋同了。
某一次钟情实在忍不了了,顶着台上彩排的原况野沉重的视线,暗示道:
“或许宫老师应该把这样的才能用在表演上。”
又一次被戳穿,宫鹤京习以为常,竟然已经可以苦中作乐自我取笑。
“我现在不正在表演吗?”
钟情不解:“可您演的是况野。但况野并非是您剧本里的人物。”
“这就要问问作为裁判的你了。”
宫鹤京淡笑,“为什么你永远只看着原况野呢?”
即使知道现下是公众场合,一定有摄影机正在环绕他们如饥似渴地拍摄,钟情还是说出了那句:
“因为我喜欢他。”
“……”
“所以我不能作为裁判。这对您是不公平的,对我来说,况野是永远的冠军。”
“永远?”宫鹤京抬眼,戏谑地看着钟情,“即使是真理,加上‘永远’这个限定词,也会变得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