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因为这一声破碎声而格外寂静,很快,段君耀的书房蜡烛灭了,他从里面出来关好门,眼珠子警戒的看向四周。
看到了月门外的昌平。
他脸色难看,想要发作,但有深呼吸调整心情,尽量让自己和颜悦色些。
“怎么了?”其实这句话并不含有任何心疼的成分,可平时段君耀都是给昌平脸色看,如今平淡的问句,倒是也能硬往关心上说。
“老爷,我给柔儿熬的汤,柔儿说她喝不完,让我拿给你尝尝。哪儿成想天太黑了,我没看清道儿,汤都撒了……对不起老爷,我再去给您拿,厨房还有一点。”昌平赶紧背过身,假装要走,因为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是对这个七年枕边人的深深绝望。
段君耀松口气:“这事儿啊,不喝了,我本来也不爱喝汤汤水水的。帮我谢谢柔儿,说我还要处理生意上的琐事,今天晚上能晚点去她房。”
多可笑,段府主母成了给妾室传话的‘跑腿’。段君耀是真的没把她当人看。
昌平回过神,月光之下她的泪水好像一道银河,段君耀一怔。
“哭了?”
“老爷宽宏,不计较我的粗手粗脚,心里暖和和的,眼泪啊,不听话。”昌平用袖子擦去眼泪。
段君耀放心:“我段君耀每天处理的是上万两银子的生意,怎么可能因为你打翻一碗汤就对你恶语相向呢?好了,回去吧,不要耽误我的公事。”
“是,老爷。”昌平道:“过些日子是我爹的寿辰,老爷如果太忙了,我一个人回去也行。”
段君耀马上否了:“那怎么能行!我是武安王的女婿,不出现在寿宴上,不好。”
明明这七年间的七次寿宴,除了第一年的,段君耀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今天,倒成了昌平‘推不掉’。
‘你就这么恨我,要置武安王府之于死地。’昌平失望到绝望,不禁笑出声,给段君耀吓一跳。
他警觉地看向昌平。
昌平赶紧说道:“昌平太感动了,老爷,昌平无以为报,只能做好段府主母,照顾好柔儿妹妹,让她帮老爷开枝散叶,延续段家香火。”
段君耀眼神傲慢的看向昌平,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昌平微微低下的头顶,他看不到的是昌平饱含恨意的双眼。
民宿。
祁遇坐在电脑前看着傅容承帮她做的广告,想了好久后,拨通傅容承的电话。
“你帮我把广告先撤了吧。就是民宿的广告。”
接电话时,傅容承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一本棋谱,听到祁遇的话,他不明白。
“我没听错吧?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