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闲清重重叹了口气:“命是保住了,就如林公所言,治标不治本,勉强吊命活受罪。”
他都说到这里,索『性』不再隐瞒,如实道:“草民这日给其他病患试过『药』,大多收效甚微,今晚本打算再试试,结果……”
结果他白天被人跟踪,还来得及『药』,便引来了官府的人,被抓来此处。
江慎无奈笑道:“曹大夫,那是给救命的『药』,就这么来实验了?”
曹闲清低下头。
“那『药』不必再试了。”江慎正『色』道,“就如所说,如果这『药』奇效,阿雪……林公给『药』的时候便会言明,而不会再大费周章寻我来此。”
“草民明白……”曹闲清叹息。
可他是走投无路,二是实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药』,在过去那些病人身上,在他身上,可在那些村民身上,为何就无了?
这日曹闲清不断在问自这个问题,可始终想不出答案,他只能次次『药』实验。
在这种走投无路的境地下,找些来做,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江慎又何尝不明白他的想法。
这位曹大夫满身血污,瞧狼狈至极,比起外头那些衣华贵,光鲜亮丽的富家弟,世家权贵,更值得人尊敬。
这样的人,才当得起句光风霁月,当得起句医者仁心。
江慎在心里暗自叹息,又问:“对去年南方出现过的那场疫病,了解多少?”
曹闲清想了想,道:“草民只知那疫病中的患者与此番村民的病相似,皆是皮肤溃烂,高烧不退。且接触病患的伤处和血『液』后,便会被传染,由于前期官府并未重视,因此很快发展成为了疫病。”
“不过后来,官府研制出了『药』膏,缓解病,才控制下来。”
“说的不错。”江慎道,“皮肤溃烂,高烧不退,这是所关于那场疫病中病患的描述。”他顿了顿,又道,“可任何人说过,这怪病会让人胡言『乱』语,意识不清,看上去就像是中了邪。”
曹闲清愣了愣,猜测道:“这或许是起高烧所导致,常人高烧不退,的确会意识不清……”
“不样。”江慎摇摇头,“那疫病中的高烧,是因皮肤溃烂后发炎所致,可……曹大夫,人告诉过,在这些村民皮肤出现溃烂的前日,他们最初的症状,其实就是意识不清吗?”
曹闲清怔然。
“。”曹闲清道,“我被村长请来治病时,他只告诉我村中出现了怪病。那时候村民已经是如今的模样,所以我才——”
至于他到村之后,那时村民的病已经恶化得越来越快,些人前日还好好的,觉醒来浑身皮肤便开始溃烂,高烧发热。
那时再出现意识不清的症状,曹闲清只当是高烧引起,多想。
“说村长……”江慎若所思,问,“村长患病了吗?”
“。”曹闲清道,“目前村中患病的只青壮年,村长年已高,不在这其中。”
江慎思索片刻,道:“曹大夫,我不懂医术,根据此地村民的病来看,我个猜测。”
“我认为官府推行的『药』膏并非无,在部分病患身上收效甚微,不是『药』的问题。只因为此『药』是去年疫病时研制出来的,而这村中部分人的病,与,与去年出现过的疫病,或许本非同类。”
曹闲清愣住了:“这……可他们无论脉象还是症状,都是同种病啊。”
“说并非同类或许不准确。”江慎道,“我听闻岭南巫蛊之术,毒『性』最强者为母蛊,能将毒『性』传给他人。被传染者毒『性』较弱,症状较轻,虽是同种,却天壤之别。”
曹闲清:“您的意思是说……”
“这些村民此时便像是携带毒『性』的母蛊,是怪病的根源,而,是被他们传染所致。所以这『药』膏对,对他们却无。”
“去年研制这『药』膏时,已是疫病出现的后期,以此研制出来的解『药』,自然只能适于被传染后的人。”
曹闲清:“这……”
“我知道这猜测或许时让些难以接受,我充足的理由支撑这猜测,……”江慎顿了顿,道,“去年在南方县城,过与今日相同的形,曹大夫听说过吗?”